外始式的下一部分,便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众人在烟雾和毒药的掩护下,迅速在海盗群里进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而陷入缠斗之前,外始式进入最后一个部分,功成身退。唐木一声呼哨,婉转悠扬而清雅脱俗,众武者立即闪电撤退,留唐木在海盗们满是“擒贼先擒王”的恨焰滔滔的视线中,引爆了贴在海盗身上的爆纸,顿时爆炸声、惨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空气似乎也被引爆,滋滋地冒出火花来。
耀目火光中,唐木拎着张牙舞爪犹未尽兴的迟畴,飞上高空,向西北方向蛇形而去。
那年轻头领恨恨地收回目光,指挥未陷入爆炸范围的海盗抓紧时间扑火救人,而水浇注在火焰上的瞬间,顿时化为火焰的一部分,哔哔啵啵炸上半空,使惨叫声也拔高了几个音调。
年轻头领立即喝止,改为土掩,但仍不得法,几次三番救援,却使火焰越来越旺,只得令众海盗退至安全范围,眼睁睁看着火窜高,听着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少,看着火熄灭后露出焦黑的人体,下令清点伤亡人数。
“报告指挥使,两次突袭我方可确定共伤亡六百八十三人,其中死亡六百八十三人,伤者零人。第一次突袭所留火坑仍在,其内粗略估计有八十至一百二十人,但火焰仍在,无法确定具体人数,所以粗略估计,我方共伤亡约八百人。”
八百人,几乎是北川此行总人数的四分之一了,正面交战伤亡数字也没有这么大……年轻的指挥使握紧拳头,眼球突出发红几乎滴出血来,“本使定要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唐木几人刚一落地,便有沙沙声自草丛传来,于是当先一人嘬起嘴唇,发出一长一短两声鸟啼,待沙沙声消失,几人才进入营地。
“如何了?”几人还未喘口气,没能参与行动的武者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叽叽喳喳得扎耳朵。几人正要回答,就听身后噗通一声,一群人瞬间安静,回过头去,只见唐木施施然走了过来,而他身后,迟畴哎哟哎哟地正在地上趴着。
“前辈,此行可还顺利?”他们立即转换了目标,恭恭敬敬地问道。关于对唐木的称呼,这些人也在私下进行过探讨,然而唐木师从醉老,那就是比自己高了四五辈,而醉老师从付老祖,那就是又高上去四五辈,而付劳祖师从……集思广益之下,众人决定,还是以前辈称呼吧。
“还挺顺利的,”唐木温雅一笑,“二三百人吧。”
“唐木前辈这是谦虚了,我看着怎么也得三百起步。”迟畴揉着肩膀瘸着腿走到唐木旁边,龇牙咧嘴的叫痛,却得了唐木一通教育,让他下次服从命令,不要冒进,不然就不只是摔他一下这么简单了,迟畴嬉皮笑脸连连应是。
“前辈……”唐木正教训迟畴,却听一人问道,“夜袭这种手段,似是街头混混之举,以此对战是否……是否胜之不武?”
他原想说是否为歪门邪道,但对上唐木眼神,却不自觉换了一个词。
一人扬声驳斥:“兄台此言差矣,对战不是切磋,不讲规矩,只论输赢,若以切磋的标准来衡量对战,必死无疑。且我认为,海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便是碎尸万段也不嫌多,何必跟这群畜牲讲什么正道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