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霞仰着脖子走来,见乐来兮独自一人站在凉亭里,不由得眉头紧皱。
咦!我怎么听见夫人在和人说话?那个人,貌似还是个男人。
“夫人,您,您没事吧?”飞霞结结巴巴的问道,她问的很委婉。
乐来兮回身,对飞霞笑道:“无事,夜深了,回屋吧。”
飞霞搀着她,二人走了很远,飞霞还不时的回头看看,四周空空如也,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也许,是我眼花了,飞霞暗自嘀咕。
主仆二人离去后,一袭白影从横梁顶端飞下,乐逍遥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还有好些话没有告诉乐来兮,他不免觉得很遗憾。
但是乐来兮已经进屋了,所以,他朝大殿望了望,一个转身,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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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这种感觉,对乐来兮来说,尤为强烈。仿佛刚过完秋天,寒冬立刻来临,而且一瞬间到了最冷的时刻,然后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五个月之后的短暂的春天的来临。
乐来兮的额头上已经绑了一条宽宽的额带,那额带全部用金丝银线翻着花样儿的飞绣,内里是一层薄薄的绒,额带的中央镶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瀚海明珠。
乐来兮是不习惯这东西的,可是飞霞说带了这个,不容易得风寒,乐来兮见她坚持,只好带上。
这天午后,天气暖暖,没有风。阳光灿烂的如**般明媚。
乐来兮与南荣富娴不约而同的来到园子里游玩。
湛蓝湛蓝的天空飘荡着几丝游离的云,倒映在湖中,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
“姐姐你看,这鱼儿游的真欢快。”南荣富娴朝正在摘花的乐来兮招手,顺道又吩咐安康,“去把本宫为鱼儿准备的食粮拿来。”
乐来兮走来一瞧,确实如此,几日不见,那几只甩着大红尾巴的金红色鲤鱼仿佛又长大了许多,正与小伙伴们一起游得欢快。
南荣富娴把鱼食抛洒到水中,立刻引来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鱼儿争抢,因为争抢的猛烈,
水面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南荣富娴又忙跑向一边,将鱼食洒落,闻得动静的鱼儿又急忙换了一个阵地。
来来回回好几趟,南荣富娴玩的不亦乐乎。
乐来兮目光怜爱的摇着头,“怎么越大越调皮?”
虽如此说,她也端起了盛鱼食的小木盒,站上高高的木椅,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撒鱼食,顿时,湖中大乱,到处都是溅起的水花。
“哈哈哈哈……姐姐……你比我还坏!”南荣富娴笑的直不起腰,娇柔的小身躯一颤一颤的。
飞霞与似锦,安乐与安康四人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盯着两个孩子似的主子不放,一个二个的暗自嘀咕,“这还是我们的主子吗?”
二人喂完鱼,又去摘新开的冬霖花,摘完冬霖花,又去小西山玩儿了一会儿,直到南荣富娴喊累了,二人这才朝各自寝宫走去。
到了紫罗亭,二人分手,分别朝幽兰居、漪兰殿走去。
刚过转角,乐来兮便远远的望见一行人,不是江蒂娥与她的两个小跟班又是谁?
江蒂娥依然被张姬、陶姬一左一右的搀扶,在一大群婢女、婆子身后,还有四个抬着空步撵的小厮。
“这人跑的真够远。”似锦低着头,在乐来兮身后小声嘀咕。
“适当的慢走,对胎儿是有好处的。”乐来兮说这话时,仍带上一抹甩不掉的怀疑与阴郁。
见完礼,江蒂娥笑道:“今日天气可真是好呢,妹妹定是与南荣妹妹耍去了。”
“姐姐说的对,确实如此。”乐来兮笑着回道。
“看这好天气,本宫也是甚感愉悦,故而出来游玩一番,薛御医说,这样对胎儿很好。”说到孩子,江蒂娥又不由自主的抚在肚子上。
乐来兮笑道:“薛御医说的对,那姐姐就慢些散步,妾先告退了。”
江蒂娥心情极好,笑着点头。
二人将道路一左一右各占半边,擦肩而过的刹那,江蒂娥只觉脚下被绊了一下,尖叫着朝地面跌去。
一瞬间的功夫,她已经滚在地上。
乐来兮回头时,江蒂娥的裙角,地上满是鲜血。
江蒂娥痛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抽搐,乐来兮忙扒开手忙脚乱的几人,吩咐飞霞道:“快去请独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