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晶莹剔透的冰天雪地中,一个妖娆如火的身影正在奋力前行。寒风肆虐,将她脸上的泪水吹干抹净,只留下两道浅浅的泪痕。
战争是要开始了么?符妙姬冷冷的笑一声,那声,比寒风还要阴冷。
今日之事,对她来说,太震撼了!
一匹谦卑温顺的小狼猛然间撕开他的伪装,变成一只动作敏捷且凶残的猎豹,能不震撼么?原以为,还要等上些时日,可是,他却宣战了!
还有那条整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瞌睡龙,如今也苏醒了!装了那么些年,也够辛苦的,真是难为他了。瞧他今日那护犊子的样子,将那么些年的辛苦伪装瞬间击碎。
走到御花园的符妙姬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掐了一朵傲视冰雪、无谓严寒的红梅,玩弄在手中。
你本铮铮傲骨,这世间,又有什么冰雪严寒可以将你欺倒?没有,是不是?
符妙姬玩味儿的笑了笑,那笑容妩媚动人,瞬间凝结成冰,在阴寒的眼眸中,化成无数碎片,消失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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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里,乐来兮停止了哭泣,将一颗心都扑倒在北冥即墨身上。
他已经昏睡了五、六个时辰,可仍没有醒来的迹象。更让人心痛的是,此时的他,还发着高烧,浑身像火炉一般烫人。
因为发烧,他的嘴唇有些干裂。
可是,喂药喂不下去,这可怎么办?北冥弘桑起起坐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乐来兮拿巾帕,沾了水,小心翼翼的在他嘴边擦拭,冷静的想办法。
“拿酒来!”突然间,乐来兮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让她仿佛看见一抹曙光,“再拿一把剪刀!”
那声音无比坚定,透着一丝喜悦,很快,一壶烈酒、一把剪刀已到乐来兮手中。
乐来兮用酒将帕子浸湿,在北冥即墨的额头上、脸上擦拭一遍。随后,将北冥即墨的睡袍由上到下的剪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北冥弘桑在获悉乐来兮要做什么时,立即背过身子。
乐来兮小心翼翼的,将北冥即墨从上到下擦了个遍。
擦到最后,她满脸通红,北冥即墨也有了一丝动静,“唔……”那一声低吟,很痛苦……
“快拿水来!”乐来兮迅速的将袍子掩上,冲帘外吩咐道。
接过温水杯,乐来兮喝了一小口,然后趴到北冥即墨唇边,两手掰着他的嘴唇,一点一滴的与他灌下去……
终于,他开始吞咽,乐来兮喜出望外,照着这样的方法,让他饮了药。
忙完,乐来兮大汗淋漓,长长的松了口气。
“皇儿能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真是他的福气。”北冥弘桑望着乐来兮,由衷的赞道。
乐来兮并没有立即接话,只是笑着摇摇头,倏尔,她道:“他有你这样的父亲,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北冥弘桑眼眸一震,随后,满是愧疚与忧伤,他未语,直摇头。
“今日的事儿,陛下处理的很迅速,也很干净!”当然,也很鲁莽,让人一眼便看出,有失偏颇。
没有经过调查、审讯,直接将人处死,使皇后落得个无法摆脱的臭名。
仓促,却以一个慈父的名义,让人无可厚非。可是,这样一来,无疑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动摇了太子的地位。
北冥弘桑打量乐来兮许久,须臾苦笑,而后赞道:“你果然冰雪聪明,我没有看错!”
“不,我并不聪明!”乐来兮说的很认真。
“我只是观察力、思考力比较好罢了,虽然我不知,我们爷与安柔皇后到底有何死结,或许与安圣皇后有关,但是,总归这俩人不对盘。
本来,我以为你是站在皇后那边的,可是,自从你找我谈话起,我便发现,你不是!而在你处死那两人的刹那,我便肯定了我的想法。”
乐来兮分析的头头是道,北冥弘桑笑了,“还说你不聪明,真是谦虚了!”
北冥即墨烧退的时候,天空已经微微亮,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经御医把脉,断定北冥即墨的情况已经稳定。
北冥弘桑长长的舒了口气,担惊受怕,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整夜的他,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疲惫不堪。
乐来兮送走北冥弘桑没过多久,北冥即墨便睁开了双眼。
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心里突击,乐来兮再见到那双璀璨的星眸时,心中的喜悦,已经无法言喻。
她怔怔的望着他,不语。
北冥即墨瞅着那双肿的如核桃一般的眼睛,忍痛痴痴的笑了……
大掌慢慢的覆上她的小手,他低语笑道:“夫人辛苦了。”那声很低,很疲惫。
乐来兮突然想发狂,她攥紧了那只手,冷冷的望着他,眼眸恨了又恨,许久,冷道:“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
见他不语,乐来兮又冷道:“为了给敌人一点颜色瞧瞧,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北冥即墨,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