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翠兰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上前,搀着他的胳膊把人扶了出来。
她压低了声音,在周父耳边道:“人已经在花厅等着了,妾身先陪您回屋洗洗,换身衣裳才好见客。”
周父想到张笑笑做的这些事情,他咬牙切齿,恨自己轻敌,更恨老天爷吝啬,连最起码的机会都不给他,否则,他定要从哪跌倒,再从哪爬起来!
就算爬不起来,也得拉着张笑笑给他当垫背的!
……
收拾好赶到花厅,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茶壶里的水都换了好几遍,陈窈的耐心也随之告罄,有点儿坐不住了。
她刚想起身的时候,传来一个声音:“哎呦,窈姐儿啊,让你久等了,叔母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
陈窈背对着门口,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时已然变成了乖巧听话的模样。
她迎上去开口:“叔母,您说这话可太见外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探望两位长辈,得知你们没事,也就放心了。”
杨翠兰抓着她的手兀自垂泪:“让你看笑话了,这件事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张家那个小丫头对上,你叔父也不会遭此劫难,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眼看着就要家破人亡了啊!”
陈窈赶紧的道:“叔母,那些不吉利的话千万不要说!叔父既然是被算计的,就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就不信了,这世上的公道都是她张笑笑一人说了算!”
陈窈义愤填膺,扶着她坐下,蹲在她身边不住安抚。
“叔母,您放心,回头我就让父亲去找郑大人,为叔父讨个公道!”
杨翠兰摇摇头,苦笑道:“没用的,郑大人早就和张笑笑沦为了一伙人,知府大人也被她蒙蔽,真要讨公道,就只能上报天庭了。”
陈窈有些为难:“叔母,京城可不是我们小地方出身的人说去就能去的,更枉论面见陛下了,咱还是再想想,实在不行,再去京城也不迟啊。”
杨翠兰摸摸她的头:“傻丫头,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就是替老爷冤的慌。”
说着说着,她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背过身去:“窈姐儿啊,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实在没资格与你们家喜结良缘,你还是早日忘了深哥儿,找个更好的,嫁了吧。”
陈窈凑上去抱住了她的腰,哽声道:“叔母,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看上的,是深哥哥这个人,他家世如何,我都不在乎的!”
杨翠兰推开她的手继续哭泣:“我们跟张笑笑结了很深的梁子,怎能平白连累了你啊!”
她唤了两个婢女哭着道:“你们快送陈姑娘回去,日后都不许再放她进来了!”
陈窈怎么都不肯走,挣扎着又哭又喊,终于在最后,说出了周父和杨翠兰最想听的话:
“一个张笑笑而已,我还怕了她不成!叔母,咱们是一家人啊,周家的仇人不也是陈家的吗!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周父一个眼神,杨翠兰立马冲过去抱住了她哭着道:“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