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范增文倒没什么意见,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不得了的鬼主意。
“我房间还有不少书,包括野史话本,你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倒是喜欢兵法之类的,不觉得是在看天书了?”
张笑笑眨眨眼,晃了晃手里的书,偏头而笑。
“大舅,您也太小看我了,我像那种只知道看画本,听故事的小丫头嘛。你屋里那些,除了字就是字,看得我头疼,这些上面好歹还有几张图,没那么无趣,也就勉强能看的下去吧。”
从她的语气里,范增文可感受不到半分勉强,甚至还有些兴奋。
他眯眯眼,仰头喝干杯里的茶,淡声道。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最好不要同官府扯上关系,他们都是老狐狸,你玩不过的。”
“谁要跟他们玩了。”
张笑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拿油布把书包的严严实实塞进怀里,心满意足的拍了拍。
“郑大人不也是做官的,非但没把我怎么样,还处处帮着我,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当官的也是人,也有好坏之分,您别一杆子下去,全给打翻了。”
“你真的打上了官府的主意?”
张笑笑拉门的手一顿,回过神来才知中了他的圈套,暗自腹诽道。
读书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心眼都成坏了!
“官府手里的银子,有多少是从老百姓手里抢的,我替天行道,替老百姓们拿回来,有何不可。”
“胡闹!”
范增文再次被她气的拍了桌,怒不可遏的指着她,都想上去扯她耳朵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算他们犯了错,就算他们的银子来路不正,也还有朝廷管着,岂是你说拿回来就能拿得回来的。”
“朝廷?”
张笑笑满是嘲讽的扬扬唇。
“大舅刚才不还说当官的都老奸巨猾,这会儿就维护起朝廷来了。对他们而言,便是国破山河碎,都得先以自己为主,有谁会在乎老百姓的死活。”
“下面人都个个如此,您以为朝廷就好的到哪去?某些人不是眼瞎心盲,不过是能从中获利,懒得管而已。”
张笑笑对朝廷的好印象,仅仅只有方敬尧那一件事而已,其他的,连合格线都够不到。
范增文被她堵的哑口无言,想要再劝,人已经拉开门走了。
他这个当大舅的,再次见识到了亲外甥女的无惧无畏。
不过,以他妹妹的性子,和张家乌烟瘴气的环境,是绝对养不出这样的女儿的。
难不成,这丫头,随了她亲生父亲?
……
眨眼间,就到了和周见深约定好的日子,煤矿也早在半月前开了工,正在加班加点赶下一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