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房间内格外安静,张笑笑不可避免的听到了他的话,她半撑着身子唤了声“石斛”。
赔礼道歉她还可以理解,致谢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石斛所说的“危险已经解除了”,又是何意?
石斛第一时间返回,扶着她坐了起来,看着她依旧苍白的面色,眉心微蹙。
“就你现在的身子骨,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外面我能应付,你就老老实实躺着,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
张笑笑却是指了指一边的衣柜。
“石斛,你先从柜子里拿一个靠垫给我,我这么坐着不舒服。”
石斛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些事情明明交给别人去处理也是一样的!”
但是,当触碰到张笑笑坚定的眼神时,石斛还是乖乖地从衣柜里拿了床软点的被子垫到她的身后。
“在我昏迷后,是不是发生了别的事情?黑火药和楚云潮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吗?”
张笑笑听着外面村民的声音,眉头紧锁,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了。
石斛很是恼火,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可是张笑笑偏偏又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
她本来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可是又怕她自己不顾一切地去查,只得从了她的意,愤愤往床边一坐,捡着能说的告诉了她。
“压根就没有黑火药,楚云潮埋之前就已经全都调包了,他们人也已经不在了,不会再对丰水庄的任何人构成威胁,你只需安心养伤,不必再担心了。”
张笑笑抬了抬眉,不解地看着她,“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
石斛烦躁地挠挠头,余光匆匆瞥了眼房梁,得到允许,才敢继续往下说。
“那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我也是担心他突然又发疯会危及到你的安全,这才请求阁主下了死手。”
张笑笑没有丝毫的同情:“是他想要杀我在先,便是死了也理所当然。”
“外面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我隐约听到他们是来道歉的,还要向我致谢,可我什么都没做。”
这话石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如实说吧,必然会违背阁主的命令,可要是避而不言,以笑笑的聪明劲也迟早会猜到,纸终究包不住火啊。
思前想后,石斛还是决定先顾眼前,阁主那之后再解释也来得及。
再说了,他老人家全程都看着呢,肯定能明白她有多想替他遮掩。。
暗自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石斛吸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范家两兄弟便等不及进来了。
看着半垮着肩膀靠坐在床上的笑笑,范家两兄弟无一不心疼,快步走到床边后,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霎时间堵在了喉头,就只红着眼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张笑笑万般无奈地扯了扯苍白的嘴角,为表现自己没事,索性强忍着伤口的拉扯感坐得更板正了,还反过头来安抚他们。
“有石斛照顾,我已经好很多了,两位……舅舅不必担心,还请代我跟姥姥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范增允连忙点头,好似阀门突然被打开了,往床边一坐就开始喋喋不休。
“我们看到你昏迷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现在看到你能醒过来,真是祖先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