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跑去找他,你怎么想的?”
童忆迎上他的目光:“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周政安好笑地挑起眼尾:“被人家扇了耳光,还险些扒了衣裳,这就是你说的,自己会解决?”
低沉的嗓音,却如冰刃戳中童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他,总是以高居者的身份,轻而易举看清她的脆弱。
“说话。”
童忆抬起头,双眼通红:“周先生让我说什么?”
“说说我是怎么被人扇耳光?”
“还是怎么被人扒衣裳?”
周政安沉默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扔到茶几上。
“脸上记得按时擦。”
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童忆。
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却依旧有凌驾于人的气势。
“童忆,你知道邵庭阳去年为什么会同意撤诉吗?”
“你真以为,仅仅是因为我姓周?”
周政安指尖摩梭着有些陈旧的沙发上的粗粒皮质:“当时,他正在同科茂争南边的一块地,想用来开发度假区。”
“但那块地,对于科贸来说更加重要。”
童忆错愕。
科贸是周政安的大哥周兆勤底下的一家子公司。
而周政安和周兆勤之间,素来不和。
“我为他争取到了那块地,同时打了违约书上相应的赔偿数目,他才同意撤诉。”
童忆强忍许久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年为了违约的事,周政安在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
看似轻描淡写的陈述,所承受的压力却不是她能预想的。
而同时,周政安的这番话也是在很明确地告诉她,和绍庭阳公司违约的事,早已得到彻底的解决。
邵庭阳现在重新起诉她,是在耍手段搞无赖,真要对证,他那边压根没有底气。
周政安双手环胸:“真要论起来,童忆,我才是你唯一的债主。”
他起身,盯着童忆那一抹发白的脸色:“怎么不见你主动来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