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朗长叹一声:“好好,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这会儿,肖建国只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你说什么?”顾盼把车子扔到一边,双手抓住古朗的双臂摇晃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快说呀!”
古朗顿了顿,说:“肖建国对我说,他在惠州就感到腹部胀痛,浑身泛力,开始还以为是胃病,吃了些药,不见好转。后来实在疼得厉害,就趁肖潇在省人民医院检查耳朵,肖建国也悄悄找医生做了个检查,结果是肝癌晚期,皮下扩散了,医生说,他最多只有三个月——”
“顾盼!顾盼!”
顾盼天旋地转,昏倒在地……
等顾盼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屋子里弥漫一股中药的味道,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肖潇两手撑着两腮,盯着自己,一见睁眼了,肖潇惊喜的大叫:“醒了!妈妈醒了!”
正在厨房熬中药的戴姐连忙跑进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你醒了?”
“古朗呢?”
“他借了个板车,把你拖到医院去看病。回来后,一个大老爷们照顾你不方便,就把我找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周折,自己居然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医生说没事,就是最近焦虑过度,再加上急火攻心,调养一下,注意休息,不要情绪激动就行了!”
顾盼看看外面的天色:“戴姐,大年初一,你把一大家子扔到一边,跑到这儿来照顾我,也不是个事儿。既然我没啥事,你就回去吧!”
“放心,你吴哥在家呢!大过年的,菜都备着,蒸一蒸就能吃了!”戴姐说。
说话间,顾盼捂着嘴,剧烈咳漱,几乎喘不过气来。
戴姐慌了:“怎么了,顾盼!”
“没事儿,就是胸口有点堵的慌。”顾盼想着肖建国已经不在了,眼泪唰的下来了!。
“你看,你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戴姐看见顾盼情绪稳定了一些,就接着说:“这就对了嘛,就算肖建国真的死了,你也不能老是哭,越是这样,你越是要坚强。你垮了,肖潇怎么办?”
“戴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没有肖建国的消息嘛!也许诊断错了,也许病好了,也许他们两个有人说假话了,谁知道呢!”
顾盼摇摇头:“戴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戴姐轻轻一笑:“你不信?要我说,古朗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你说什么?”顾盼睁大迷茫的眼睛。
“他喜欢你啊!这你都不知道?”
“不,古朗不是这样的人!”
古朗曾经喜欢自己,这顾盼是知道的,可是顾盼更知道古朗的为人。
“我只是说,各种可能性都有,也没说古朗一定在骗人。”戴姐说,“再说,你不是已经报案了么?如果建国真的出事了,公安局一定会通知你去认领的,这不还没有消息吗?”
顾盼也是聪明人,她知道,戴姐这是把确定的事情故意模糊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过,的确没有接到认领通知,这让顾盼稍稍安了心。
“顾盼,不管肖建国怎么回事,可你要想到你有肖潇,你要是想不开,肖潇怎么办?”戴姐一改刚才的戏谑,一脸的严肃认真。
顾盼看了一旁玩耍的肖潇一眼,重重的点点头。
“要我说呀,当初,你就应该嫁给古朗!”
顾盼嗔怪道:“戴姐,你又来了!”
戴姐把顾盼安排停妥,从母子楼下来,意外的看到一个人站在楼下。
听见下楼声,这人转过头来,竟然是古朗。他搓着手,在嘴边哈着热气,一边跺着脚。
“你怎么不上去?”戴姐很是奇怪。
古朗笑笑:“深更半夜的,怕人说闲话。”
“你呀你呀,早知道注意,怎么会这样!”戴姐痛心疾首的埋怨。
“顾盼好些么?”古朗屁颠屁颠跟在戴姐后面。
“没事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戴姐眼光有些不善。
“戴姐,我看见顾盼那么伤心,忍不住就——”
“你又不是不知道,顾盼心最善,她知道了这些,还不知怎么的呢!要不是有肖潇,她恨不能随建国去了!”
“我糊涂,是我糊涂!”古朗狠劲地扇自己的脸。
“得了吧!唉,你呀,你也是实诚人,建国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
古朗睁大眼睛:“怎么可能?这事也能说谎?他把病历都给我看了!”
戴洁想了想,说:“这事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