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淡淡地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想起了外婆,她也经常这样唤我,泪又流了出来,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如实相告。“辞世,十五。”
“辞世?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多不吉利。”
“我自己取的。我没有父母,他们都说我是从我妈的肚子被一个高人给剖出来的。”
“谁?”
“外婆。不过她今天刚死了。”我向空中洒了一把纸钱,微微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突地一愣!
他……长得可真好看。眉眼清俊,面若桃花却不失刚毅,一身黑色的风衣,因为半蹲着身子,有一半衣角钻到了雪地里。
他见我打量他,便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望着外婆的坟出神。
我揉了揉发麻的腿,也跟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才刚刚到他的肩膀处。“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你不是村里的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愣了一会儿:“我?”过来牵我的右手,把我的衣袖向上一挽,抬手仔细摸着我左手腕上的红色胎记,又道,“不错,正是这蛇形印记。”说着拉着我就走。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海。”他牵着我,似笑非笑,眉间隐隐有一些愁绪。
“我不走,我还要守坟。”我甩开他的手,继续跪到了外婆的碑前。
“阴宅讲究头朝为山、脚朝为向,此处一无山灵二无气脉,不适合走阴人入葬。”
我一听,心里大惊。外婆是走阴婆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打听来的么?
“葬礼分为土葬、火葬、水葬、天葬。”他缓缓道,“前三者为普通人的葬法,而走阴人必须要实行天葬。若是择得不好,则会引发全村祸患。”
虽然我不太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外婆已经离逝,我总归是希望她能走得顺心些。
我忙问他:“什么是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