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的有鬼神一说吗?不过都是世人以讹传讹而已,桃树终开花兴许只是因时制宜的缘故。
“娘娘……娘娘……”明霞叫我时才发现自己竟看痴了,“有位姑娘要见娘娘。”
“何人?”转身便意外的看见一袭青衣的封妍秋,稍作打扮的她比起那晚匆匆的一瞥更加的美丽。
她依旧握着那把形影不离的剑,边说边向我走来,“真没想到商妃娘娘这儿竟有一片这么美的桃花林。”
“有人比桃花更美。”说着笑开心的迎了上去,“妍秋姐你怎么会在这?这几日你去哪儿了,为何那日在废屋不告而别?”
封妍秋全然不在意我的担心,一派释然的避重就轻,“封家灭门之因还有待调查,作为条件皇上命我来保护你。”
此话何意?事情就这般峰回路转,满目恨意的封妍秋,竟会给皇帝做起了保镖之职来了。
然而当中具体之缘由,她却紧闭唇齿不愿透露只字片语,如此我也不便相问,邀她在花晨苑住下了。
可梓纯和宋陵的事始终盘旋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能释怀,一切就好像一场梦,虚幻而缥缈,往后在宫中我又该何去何从。
闲来无事便叫了苑内所有的人一起到清风亭小聚谈心,也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我拉着封妍秋过去的时候,明霞和彩月正在摆弄着点心,见我们坐定后,她们便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见他们拘谨的样子,便说道,“你们也过来一起坐吧。”
“奴婢不敢。”她们齐齐低着头说。
我微微摇头,“不是都说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用太拘礼,难得有这个机会聚在一起闲聊,更何况妍秋姐是自己。坐吧。”
“是。”她们慢慢的走了过来,接着小提子他们也围了过来。
他们坐着的姿势颇为不自然,“你这娘娘倒是没有什么大架子,亲和点也不算坏事,不过……”我暗自叹了叹气拿起桌上的一块酥饼,“不过什么?”
封妍秋瞥了他们一眼,“不过,你看看他们,个个精神紧绷的,哪有轻松的模样。”
我笑笑,“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宫里的时日久了,再小的散漫也被磨光了。”许是戳中了他们的心事,都垂着头,“不如都说说最近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吧。”
“这宫里的事哪天不新鲜啊,就算说一箩筐也说不完。”原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才说的话,没曾想竟惹了封妍秋一阵鄙夷。
彩月琢磨了一下,轻轻的说道,“我听说自从‘还愿会’后,太后娘娘独自召见了瑾贵人,不知是对了太后的味还是看着特别顺眼,自此瑾贵人天天进出慈祥宫。”
“这湘妃娘娘也有些被冷落了,听说太后娘娘正张罗着让瑾贵人搬进香怡轩,没准儿瑾贵人要册封为瑾妃呢。”明霞也插了一话。
吃完最后一口酥饼我有些诧异,在脑海中回忆了下那天的情形,“是那个跳长衣袖舞的?她就是瑾贵人?”
“她叫华瑾容,曾是个杂耍艺人,不知怎么就进了歌舞局,后来就被封为了瑾贵人。”妍秋姐解释道,“后宫的事谁说的准呢,今日受宠明日也可能被冷落,还是安安稳稳点好。”
说起还愿会我倒想起芸妃吹的那首曲子,昨儿个她来找过我,谈及此曲,她说是以为比赛过后我就会离开皇宫,不禁有感而发算是为我送行,也舒缓自己离别的伤感。
皇帝和芸妃之间的关系表面看起来很疏远,可每每芸妃总能知晓一些她不在场的事情,总让我觉得他们当中有一种很奇妙的关系牵连着。
小提子脸带笑容的凑了过来说,“我看谁也没有我们娘娘受宠啊,奴才天天看见皇上打我们这儿过,有时候还站在外面看了半天呢。”
“是啊是啊,奴才也看见了。”小杏子也忙应着。
彩月和明霞也附和着说,“奴婢也瞧见过好几次了,奴婢还好奇皇上为什么不进来呢。”
“皇上天天经过花晨苑?”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国之君怎会如此做,他对女人一呼百应、万应的,何必苦了自己罚站吹冷风呢。
“从寒贵人出现以后,奴才们就天天瞧见了。”小杏子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