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秦先生。”
小吴使出毕生的绝技,在车流里穿梭着,超了无数量车,本来要30分钟的车程生生让他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最后诊断是急性胃炎。
周书予本来就胃不好,这回因为空腹喝了那么一辈的白酒,刺激了胃部,引发了急性胃炎,而且性质比较严重,才会疼得这样死去活来,医生给他注射了药物,因听秦任逢说他有吐过,怕引起脱水等,征求过了秦任逢后,便安排了病床给他挂了水。
周书予躺在床上,胃疼的患者躺着和坐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感受,周书予躺着瞬间觉得胃里的绞痛减轻了很多,看着生理盐水一点点地滴进自己的体内,有种生命在一点一滴回到自己体内的感觉。
刚才那种疼太可怕了,疼到后面有种被人用刀子一刀刀地往心里刺一般,分不清楚是胃疼还是心脏疼了,所谓的疼到麻木根本是骗人的,他只感觉自己疼得要死要活的。
周书予听到有脚步声,转过头看,就见秦任逢走进来,今天无论是出于巧合还是别的原因,秦任逢都帮了自己两次,这么大的人情周书予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其实秦家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起码眼前的这个人某些方面挺好的。
秦任逢听完医生吩咐了自己要病人短时间内不能服用咖啡、酒等刺激性食物,不能吸烟,最近几天最好喝些粥什么的流质食物之后,走进周书予的病房,就看到对方看着他。
周书予的眼睛非常好看,明亮清澈,毕竟是年轻,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秦任逢一下就从他表情里读到了殷切的感激之情,温和地笑道:“怎么不休息,我已经让阿净通知你父母了,他们等下会过来接你,挂水没那么快,你刚才也折腾累了,现在睡会。”
这么温和这么体贴,加上他俊朗的外表,不凡的地位,若是眼前是个女人,只怕早就被他倾倒了,周书予别开眼,“我有点择床,睡不着。”
“你饿不饿,要不我叫人去买点白粥回来,医生说你这阵子最好吃流质食物,可别再喝酒了,明明有胃病,还空腹喝那么烈的酒。”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想吃,”周书予觉得已经欠秦任逢够多人情了,可不敢再麻烦人家,“我也不想喝,只是那种场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应酬交际,要学会拒绝别人,”秦任逢摇头道,毕竟太年轻,“你休息吧,我有事就不陪你了,水挂完了叫护士,还有一瓶要挂。”
“好,”周书予道,“今天谢谢秦先生了,帮了我两次。”
秦任逢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周书予看着秦任逢走出去的身影——其实,秦家人也不是真的那么可恶。
起码,秦任逢还是挺好的,商场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私下里又温和好相处,周书予这样想着,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大概是折腾得太狠了,倒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会。
“爸爸。”恍惚间,周书予感觉有人在叫爸爸,正要睁开眼时,又听见另外一个声音道,“嘘,晨晨乖,爸爸正在休息,别打扰他。”
周书予本来就没怎么睡着,一来是择床,二来是胃部还翻滚着,虽然已经不那么疼了,可也难受,听到晨晨叫爸爸就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他睁开眼,看到周父周母还有晨晨从门口进来,病中的人神经都比较脆弱,又见到自己的亲人,周书予顿时觉得鼻子都有些酸酸的,他毕竟还没出过社会磨练,对家庭还有极大的依赖心理。
“爸,妈。”
“小予,你醒了。”周母见到周书予醒了,快步走到床前,心疼地摸着周书予的额头,“还疼么?”
“爸爸,”周书予还来不及回答周母的话,晨晨一把扑到周书予的病床前,看周书予手上扎着针,小小的脸上写满了难过,仿佛扎针的是他一样,“爸爸你疼不疼。”
周书予摸着晨晨的头,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已经好多了,嘴唇也有了颜色,“晨晨乖,爸爸不疼。”
周母在一旁道,“怎么好端端地又犯胃病了,接到你姐夫电话的时候可没把我和你爸吓坏。”
“让你们担心了,”周书予因让周父周母担心了,心里十分愧疚,“应酬多喝了点酒就犯了。”
“让你去做老师你不做,偏偏喜欢去当什么白领,”周父一见到周书予就忍不住想训人,“就你这性子,只怕哪天被人灌死了也没人知道。”
“你这老头子能不能少说两句,”周母不乐意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做老师,你怎么不说小予去做老师会被那帮学生气死。”
周父哼哼了两句,但也没有再说话。
周父周母来的时候周书予已经换了一瓶水了,一家人等他挂完另外一瓶,已经快晚上11点了,晨晨早就撑不住,周书予让周母把他抱在病床上和他一块躺着,等到第二瓶水一挂完,周父抱着晨晨,周母扶着胃部还在翻腾的周书予回家去。
第二日周书予请了假,本想在床上多休息一会,大清早的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对方是宋子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