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教你的,只有普通的身法和剑法,但是学得到多少,又能用来做什么,还是要看你自己,你还学吗?”
季离闻言,毫不犹豫的应下。
“好!我学!”
黄金甲见他如此,也是暗自点头。
“不过,你得先叫我进楼。”
季离倒是早料到会如此。
“前辈莫急,今夜天河花船争艳归来,定会叫您如愿。”
黄金甲疑惑问道:“为何非要是今夜?”
季离说道:“月黑风高……”
黄金甲惊疑:“杀人夜?”
季离摇头,纠正道:“好办事。”
黄金甲眼里尽是鄙夷。
“你该多读读书。”
季离却不以为意,起身拱手:“前辈,我先回楼了。”
“嗯,去吧。”
黄金甲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他的茶碗里。
季离转过身,领着两个侍女往楼门口走。
许是才喝了一碗酒,身上总觉得燥热,仙儿和刘治容又跟他走的太近,胳膊上传来的柔滑触感都像被无限放大了。
季离刚想快走两步,可却在门旁不远的红柱后,瞥见了一道熟悉的倩影,于是停住脚步。
只见南玲珑正捧着一个丝帕包成的小包裹,穿着粉红罗裙,身姿曼妙的站在一名白衣公子的对面。
却看到那公子哥儿满脸的不耐神情。
“我娘都生病了!叫你拿些银钱怎还推三阻四!”
白衣公子说完,一把便夺过了南玲珑怀中的包裹。
不想却没拽住,里面的金银珠宝撒了一地。
“真是败兴!”
公子哥赶忙蹲在地上捡。
南玲珑咬咬嘴唇,也提着裙摆蹲下身,帮他把金锭银锭都拾起来。
“兴哥儿,今夜……你能不能来冲船?我到时定会求过少主,放你上船的!”
一边捡着,南玲珑一边抬起头,眼含期盼的看着面前的情郎。
“你方才是没听见?我说我娘生病了!我不在家照顾我娘,和你冲哪门子的船!”
此时白衣公子重新包好丝帕,担心再散开,还使劲系了一下。
随后他才站起身。
“我要去给我娘抓药,下回再说。”
说过这句,白衣公子便头也不回,脚步飞快的走了。
南玲珑靠着身后的红柱子,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随后转过身来,打算回楼里。
可刚走两步,便见到了才喝过酒,面色潮红的季离。
季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还记着娘亲说的那句,此子绝非良人。
不过就算是没有聋娘提醒,他也瞧出了许多东西。
“见过少主。”
南玲珑愣了一下,施了礼,就想绕过季离进楼。
“玲珑姐姐,那便是你心爱之人?”季离指了指已在远处的白衣公子。
南玲珑带着些许心虚,轻声问道:“少主……何出此言?”
我又不瞎,自然看得见。
“玲珑姐姐,我敢与你打赌,他此番得了那些钱财,绝不是为他娘瞧病的。”
南玲珑轻捋秀发,语意坚定道:“少主,他是出了名的孝子,绝不会骗我。”
季离却是摇了摇头,正色道:“玲珑姐姐,敢不敢与我打赌?”
“赌什么?”
“我敢说,他现在抱着你给的那些金银,正直奔赌坊而去。”
季离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方才那白衣公子的眼神,动作,包括得了钱财后的那种急切。
都与他养父当年一般无二,如出一辙。
他看了养父这副模样整整十年,总不会看走眼。
谁知南玲珑却一口咬定。
“不可能!他绝不会是嗜赌之人!”
季离也不与她争辩,而是回过头说道:“仙儿,你跟着去看看吧。”
“好,少主等我。”仙儿说完,便快步朝前追赶。
南玲珑见状,轻声念起:“少主……”
季离没去听她要说些什么,却自顾着说道:“玲珑姐姐,若是我赢了,你便答应我,不再与他往来。”
南玲珑仅仅听完,眼中就满是不愿。
“……少主要是输了呢?”
季离看了看她,朗声说道:“我和娘亲说,放你离去。”
南玲珑听到此处,眼中的神采再也掩藏不住。
“当真?”
“千真万确。”季离点头。
南玲珑思虑再三,终是一咬牙。
“好!”
于是青仙楼的门口,季离问茶摊老板借了张长凳,坐在台阶下。
刘治容站在他身后,为他揉着肩。
南玲珑则站在季离身前,望着长街,翘首以盼。
茶摊上,黄金甲又喝光了一碗酒。
管什么闲事。
没酒了的羊倌儿,瞥了一眼季离。
还不叫你那侍女再送一壶来?
没个眼力见儿。
如此想着,他刚巧和茶摊老板对视。
谁知老板又朝他摊了摊手。
意思便是,我这儿真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