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珠一下子慌了,语无伦次:“不用,不要,不敢劳烦陛下,许是陛下逗婢妾。”她目光紧紧盯着陈喜,很怕她真去请。
楚瑜勾了勾唇,有些嘲讽:“真是年纪小,什么话都往出说,嬷嬷没教你吗?这些私房话都是逗趣的,你这样乱说,岂不是污了陛下的名声。”
“我……”楚明珠抬头。
楚瑜直接打断,摆摆手,“好了,你们下去吧,我有点累。”
楚明珠有点不甘心,看了洛云雅好几眼,然后一咬牙,似是嫌热,突然伸手扯了下领子,露出一痕雪白之上的几点红痕。
立时,楚瑜瞳孔紧缩,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应到她的惊怒,抬腿狠狠踹了她一脚,痛得她呼吸一窒。
“唔……”她扬起脖颈,青筋暴起。
“怎么了娘娘?”陈喜吓住,慌道。
“没事。”楚瑜摆摆手,“是宝宝踢我了。”说完目光清冷地看向楚明珠洛云雅二人,“你们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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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珠回到寝殿,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抬手将宫人打发下去,又摸了摸颈间的红痕,有些后怕地看着洛云雅:“姐姐,贵妃她、她不会有事吧?”说实话,楚明珠觉得用这招刺激贵妃很卑劣,何况她还未承宠,若是贵妃质问陛下,不就露馅了吗。
好烦躁!
她瞥了眼洛云雅,心头越来越烦,这女人怎么跟她的长相一点都不搭,一点精明相都没有。
哼,急功近利,非要急在一时。
有事才好!洛云雅冷着脸,原本以为出现个相差无几甚至更娇软可爱的楚明珠,延熙帝会动心。谁想到,他根本没反应,连碰都没有碰过。洛云雅很心急,想不到延熙帝比她想象中更爱重楚瑜,她已经从太医那得到准确消息,楚瑜这胎是男孩的可能性极大,照这么下去,生产之后楚瑜必定封后。
不行,绝对不行!
洛云雅闭了闭眼,心中疯狂的念头几乎要逼疯她。
勉强平复了情绪,她睁开眼,不期然地撞见楚明珠好奇的目光,她不自在地转了转眸,心头猛地跳上一个身影。
褚云成——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她要他看着,她一定会过得很好,非常好,登临高处,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喜欢他,她只是利用那个男人,只是利用。
此时的洛云雅像是一个走错路的蛋,因为停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滚,死也不退,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这条路是对的,是对的。
女人的心思都是矛盾又复杂的,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偏要弄复杂。明明前方的挫折更大,身后是坦途,却死也不回头,甚至是急功近利。然后把坦途看成是沼泽淤泥,明明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障碍,却看得比天还大,心甘情愿地被束缚。
说到底,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其实感情这码事,真是很磨人,天然一股贱性。可以顺顺当当走下去的,偏又被路旁野花吸引拈花惹草,落得个分离下场;不能顺当走下去,处处满是荆棘的,却又憋着劲,当山火海也要闯。
就像是没经过磨难就不能证明感情深似的。
中山王也是这么个贱皮子,没见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甚至身份之间还隔着道天堑,偏偏入了迷,着了魔。将一分的感情放大到十分,一头扎进去出不来。
此刻,他正在给洛云雅选礼物,摆了满屋子,件件都是稀世精品,却一直犹豫不绝,不知哪件好。
选了这一件,又觉得那一件好,选了那一件,这一件也舍不得,既然如此,就索性全送了吧,可这般不突出,反倒是显得敷衍。
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中山玩被一件小小礼物给难住了!
夏嬷嬷笑他,打趣:“王爷可是有心上人了?哪家的姑娘?”说着说着就想起件事,“老奴记得王爷小时候总是偷偷溜出去,有一次回来还神神秘秘的,悄悄藏起块石头。”说到这夏嬷嬷就笑了,“王爷是不是遇见那石头的主人了?是宫女吗?唉,宫女身体虽然低一点,但是也好,王爷先求回来,看看人品,日后再说。”
夏嬷嬷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褚云成只觉五脏六腑瞬间成冰,刮割骨肉。
之前满腹柔情瞬间成霜,他没了挑选礼物的心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跌撞的背影带着意思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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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动了胎气,不敢再胡思乱想,躺在床上乖乖地静养。
特别乖,特别乖,延熙帝来看她时,还卖了个萌,反倒过来安慰他,说宝宝没事,她会照顾好宝宝的,让延熙帝放心。
延熙帝抱着她亲了一口,一起逗着小宝宝玩
楚瑜呵呵乐,笑得都快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