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谁做的……
屏幕上的这句话可把伊玲吓完了,心慌的不得了,胡乱摸着椅子坐下去,却只坐到个边,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老板?!”店员闻声赶紧来扶她。
等店员们七手八脚的把伊玲扶起来的时候,伊玲的脸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两行眼泪唰唰地掉个不停。
店员们之前都看见老板和老板丈夫吵架了,所以这会儿面面相觑之间,都不好问出话来。
还用说么,原因肯定就一个,老板丈夫有外遇了。
变态。
大变态。
太变态了。
伊玲无法想象纪文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去折磨童侨朗的。
童侨朗满满的后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口,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在疤痕上又增添了新的刀痕。
伊玲无法想象跟她同床共枕九年时间的男人,怎么能够如此狠,就只因为当初她和童侨朗的那一段?居然就为那点小事儿生生折磨一个人四年?
重逢童侨朗那天,他所有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他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变得消瘦,变得少言,再没有曾经她所熟悉的迷人目光,唯有平淡。
突然,伊玲给纪文设定的专用铃声突然响了。
伊玲刚听见一声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哐当一声,又摔倒了地上。
店员们又要来扶她,伊玲呼吸急促地说,“都别管我,该干嘛干嘛去!”然后双眼跟见了鬼似的死盯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
王楠要问什么,被陈虹给推着后背推走了,“去卖货,别问。”
马林巴琴的铃声一直响了很久,听着似乎一声比一声急促,一直到伊玲都快无法呼吸的时候,终于停了。
伊玲松了口气,一摸额头,流了满额头的汗,湿漉漉的。
这时才感觉到摔得两下子把屁股摔得那叫一个疼,扶着桌子腿颤颤悠悠地爬起来,坐回椅子上。
脸颊深深地埋在双手间,肩膀颤抖不停。
这真的吓到她了。
当然,这也真不怪伊玲的反应太大了,纪文可是她最信任最亲密的人……
试想如果你最信任的人原来是个凶狠的恶人你能不心慌不后怕么你说。
所以伊玲就连去思考邮件是谁发给她的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就只不停的在后怕。
纪文坐在监狱的监控室里,还不知道自个已经把老婆给吓破了胆呢。
纪文看着屏幕里的童侨朗曾住过的大铺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眉头逐渐缩紧,单单以为伊玲还在生气而已。
纪文穿着一身医生的白大褂,监控室里的另一人则是一身警服。
但纪文是坐着的,那人是站着的,并且是一脸恭敬的站在纪文身后。
“之前跟他一个房的人,有最近要出狱的吗?”
“有一个,两个月后刑满出狱。”
“是那个大学生?”
“对。”
纪文记得那个大学生,小伙不错,进来的原因是抢了一家小仓买的钱,数额不大,但没有背景,家穷,很轻易的就被判了两年。
“先给他转到其他市区的监狱,再专门派人跟着,出狱后不准在本市出现。”若是出现,人的口舌是最大的传染源,难保会不会让人知道童侨朗在里面是怎么受折磨的,更难保会不会被伊玲听了去。
“还有,之前授意和童侨朗作对的犯人,看好了。告诉他们,乱说一句话,就会受到和童侨朗一样的待遇。”
身在监狱,需要知道的第一准则就是“听话”,一听狱警的话,二听牢房里大铺床老大的话,不然一天二十四小时,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会受到没有人性的折磨。
没有人会不听话。
穿着警服的人,实际上是大队长级别,在监狱里面算得上是称霸,没事儿拿着警棍,看谁不顺眼了就过去电一下踹一脚,没收点私藏品,无论是哪个犯人见到他都会吓得退避三舍,而此时,此人恭敬的跟个孙子似的。
“是的纪先生,包在我身上……那我儿子以后工作的事?”
纪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哒哒哒,敲得陈警官心都跟着突突地跳,慌张死了。
良久,纪文才一脸漠然道:“以你的名义送你儿子一幢三百万的房子娶老婆用,再招进文佳医用仪器公司,年薪十五万,外带五险一金加提成吗?答应你的事,自然能做到。” 对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大学毕业生来说,这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待遇了。
陈警官听到纪文的保证,都快感激涕零了,他一个在监狱当警察的,每个月工资真心不多,就算是私拿了些犯人的钱,也没存下多少,儿子娶媳妇这种大事,如果没有纪文的帮助,就是累掉他老腰都买不上房给不出聘金。
纪文眼角瞥到了陈警官动容的表情,又不动声色地道,“我只跟他一人有仇,所以你们只要听话,我不会轻易动手,去给你儿子打电话吧,支票已经放在你家的桌子上了。”
言外之意,你家的具体位置我都摸清了,给我精明点听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