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夜店里纸醉金迷,紫光弥漫,在重金属嗨乐和人挤人的舞池周围,鲁旭反复穿梭,在角落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童侨朗,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想必是没听见,懊恼地倚着根柱子,眯着眼,在奢靡的空气中继续寻找童侨朗的影子。
过了很久,轻佻的眉毛微微蹙起,径直走向离舞池最近的那张桌子,往他身边重重一坐:“怎么挑这地儿了,今天来的晚,怎么还能有空座被你给占下了?”
童侨朗对一边三张沙发却挤着六个人的桌子点着下巴:“那边呢,被我赶过去的。”
鲁旭顺着童侨朗的视线看过去,那边三男三女同时看过来,眼里有明显的不悦和隐忍,想要发火,却不敢发火,童大爷指不定怎么威胁人家了,鲁旭忍不住地朗笑:“服!”
童侨朗性感地勾着唇,偏头对着鲁旭微笑:“童大爷的话,怎么会有人不听?”
鲁旭笑声更大,勾着童侨朗的肩膀目光四处瞟着:“童大爷今晚准备大放松一场?来,我看看这里有没有高质量美女。”
童侨朗衬衫领开的很大,领带也松松垮垮的,斜倚着沙发,桌上已经摆了四只空酒瓶,平日里镇定的脸上,此时微微泛红,目光也变得迷离,多年不喝酒,该是禁不住酒劲儿了,想必再来两瓶,童大少就能歇菜了。
鲁旭边视线四处转悠打猎美女一边不着调的想,一度的千杯不醉,如今却变成几瓶就倒,这时间也不知是圣物还是怪物。
而绷了这么久的人,也确实该放松放松了。就如鲁旭同童琪说的那样,童侨朗的反常是因为看到同她长得像的女人,勾起了他对她的念想,纠结着对未来的选择,是该相亲认识陌生女人结婚,还是索性找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女人结婚。
啧啧啧,鲁旭咋舌不止,漫不经心地抬手指向舞池里正在舞动、穿着超短裙的大胸美女,在童侨朗耳边大喊:“那个怎么样?”
鲁旭以为童侨朗来放松的,童侨朗却将他轻轻推开,笑道:“我只是来喝酒的,你随意。”
“真没劲。”鲁旭懒懒地往沙发上一靠,悠悠地叹了口气:“童大爷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提到这个话题,童侨朗丝毫不介意,啜着小酒,走马观花地看着舞池里放肆的男女,一边淡道:“想起她,有感觉了,就用手解决。”
鲁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调侃,还是该继续问她的事,索性举起酒,与童侨朗撞杯:“喝!”
“嗯,喝。”童侨朗仰头一饮而尽。
猎人鲁旭的眼睛,不停在舞池里搜寻。
童侨朗则是漫不经心地看着这群无聊的人们,片刻后,漫无目的的视线却在流转之中逐渐停下,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蓦地起身,径直走上舞池。
赵倩跟男朋友大吵了一架,怒极之后摔门离开,心情不爽到爆,急于发泄。
丁怡还没下班,赵倩就把车开到店前,坐等丁怡下班。
时间方到,丁怡连换工装的功夫都没留下,就被赵倩给拽到车上,直奔夜店。
被生拉硬拽地拖进black后,丁怡刚听见赵倩冷冰冰地扔了一句“别跟我装相”,就看她径直去吧台拎了瓶酒,疯婆娘般蹦上了舞池,外衣一扯,扔到地上,开跳。
丁怡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赵倩已经被靳峰逼到了尽头,她今天晚上疯完,明天回去时就会跟靳峰提出分手,老死不相往来的分手。
靳峰以前是个富二代,刚跟赵倩好的那会儿,体贴,忍让,宠爱,把男人应该给女人的宠爱和钱,都给了赵倩。后来靳峰家破产,靳峰开始堕落,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赵倩念着那些情,忍着他,养着他,直到赵倩看到靳峰拿着她的钱去养女人的时候,两人开始争吵,无休止的争吵。
丁怡问过赵倩为什么不分手,赵倩的回答是如果和靳峰分手,靳峰就会一无所有,她看不下去。
赵倩重情,这是丁怡一直了解的事。
丁怡以往来black的时候,都浓妆艳抹,不想让任何同事或客户认出来,今天还没来得及换,就被赵倩拉来,又被警告不准装相,眼看着赵倩在上面与群魔乱舞,明白不能把她拉下来,就索性硬着头皮上去,在赵倩周围看着,以防她被咸猪爪偷摸。
然而丁怡穿着工装,蓝色西装,蓝色裹臀短裙,简直就是制服诱惑,刚一上台,就被男女围住。
丁怡求救一样看着赵倩,赵倩抓住丁怡的手腕,高高举起,边舞动着,边在她耳边很轻却很认真地说:“姐求你别扫兴,姐求你的,ok?”
丁怡担忧地看了眼赵倩,彻底没了法子,终于不再矜持,举起手,扭动腰臀,伴着音乐开舞。
丁怡的腰肢柔软,同时动作伸展很开却不放荡,自有一种纤柔的美感,仿若在舞台上跳着古典舞,而不是在舞池里蹦迪。
赵倩跳得则是非常放荡,扭得动作极大,边跳边在丁怡耳边大声喊:“给姐观察观察,有成熟魅力男,叫姐,姐今晚要放纵干一场!”
丁怡双手聚拢在赵倩耳边,同样大声喊:“你跟姐夫分手后我再给你找吧!”
赵倩恨恨地瞪了眼丁怡,绕过她,去舞池另一边嗨去了。
丁怡整日都穿着高跟鞋在店里站着,本来跳几下就累了,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也没跟得上赵倩,就更累了,动作渐缓,准备去喝点东西。但动作还未全停,突然就感觉身后多了个人,耳边响起一道略熟悉的声音:“别停,继续。”
丁怡拧眉瞪过去,接着一愣:“你……”
“童侨朗。”
童侨朗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虽是几乎贴在她身后,脸就贴在她耳边,但行为举止仍旧透着优雅,没有半分轻佻:“你跳舞很美,不让我讨厌,带我跳一会儿吧。”
丁怡沉默着思量。
“丁怡,我记得你。”童侨朗偏着头,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么巧不是在你工作上遇见,当是朋友,赏脸跳一会儿?”
丁怡仍旧沉默。
丁怡沉默多久,童侨朗就负手站在一旁等她多久。
半晌后,丁怡似乎确定童侨朗没有调-情之意,很有分寸,迟钝地点了头:“哦。”
童侨朗微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