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的佛尘还在甘国老头顶悬着。
普照和思托一看鉴真前来,也忙上前扶住鉴真。
思托说:“师傅,这老家伙看样子是招架不住了......”
普照说:“师傅,不要紧,再让这老家伙快活快活,活动活动筋骨。万一瞪了眼,就让徒儿扇一扇不就行了!......”
“师傅救命!......”甘国老的妻妾儿女们都朝鉴真跪下,磕起头来......
“诸位施主请起,和尚就试试吧。”鉴真往甘国老身上用袍袖一拂,说声,“停!”只见佛尘应声落在甘国老身上,甘国老马上停止抽搐,猛地从床上坐起,环视左右,大口地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说,“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渴死我了!渴死我了!......水水水......我要喝水......”
这下可忙坏了所有丫鬟仆役。
你看:
没肉丫鬟端来水,骷髅女仆使劲吹。
徒弟捧上大西瓜,小妾沏茶跑断腿。
俏妻忙着搧扇子,儿媳一旁掉眼泪。
人若有钱就是好,满屋孝子扎成堆。
过了好大一阵,甘国老精神回复好了些。熟地黄才问甘国老:“师傅,你刚才是咋啦?”
甘国老仍喘着气说:“吓死我了!累死我了!......我做了个恶梦......”
熟地黄问:“师傅,你做的啥梦?怎么这么吃力?”
甘国老说:“我正在床上睡着,迷迷糊糊的被一伙穷鬼推拉到了磨房,又身不由己地抱起磨杠,拼命地推起磨来......只推得我气喘心跳、腰疼腿软、大汗淋漓......实在招架不住了......”
“师傅,你也真是糊涂!”生地黄瓮声瓮气地说,“你自己的手脚,咋自己由不得自己呢?累了歇歇不就行了!”
“歇个屁!”甘国老瞪了生地黄一眼,说,“不生孩子,你是不知肚子疼是啥滋味!有个皮肤稍黑的漂亮娘子坐在碾盘上,手拿一根棍子,不停地在打我呢!你跑得慢一点都不行,还能歇得了?.....”
生地黄不服气地说:“师傅,你这海南一代虎豹拳武林宗师,怎么连一个黑娘们都对付不了,还被那娘们赶着死推磨?”
“你小子不服气就去试一试!”甘国老拼命地狼吞虎咽着西瓜,说,“那娘们不但功夫了得,并且法术非常,用小红嘴只吹口气,我就身不由己,抱着磨杠无法丢开手,好象被磨杠给牢牢吸上了,怎么也挣不脱,哪有力气和她弄拳脚呢!她肯定是神,咱人怎能和神弄拳脚呢!”
熟地黄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转向鉴真说:“我明白了!老和尚,这原来是你捣的鬼!原来你使用你的魔法把我师傅的灵魂拘到磨房里,派你的鬼拐杖赶着我师傅的灵魂在推磨!怪不得你把我师傅的背心要去,原来是用我师傅的背心在行妖作怪,拘去我师傅的魂给你推磨顶差......你看把我师傅累成啥样了?”
“你这个老秃驴,竟敢到我天下第一堂来行妖作怪戏弄我师傅,我叫你尝尝咱虎豹拳的厉害!”生地黄也终于明白过来,叫骂着伸开两个虎爪,怒吼一声,向只金钱豹,猛的向鉴真扑来......
思托上前轻轻用手一拨,来个顺手牵羊,生地黄一个恶狗抢食,扑倒在地滑跌出三丈多远,头撞在房门门槛上,撞得满头满脸都是血,惹得普照、思托、玄朗都笑弯了腰......
生地黄爬起身,双手抹了一把嘴鼻脸上的血,嘴里骂骂咧咧,又拉开个恶虎扑食的架势,双手穿花舞爪,摇着醉拳步还要动手。突然,道姑丢下的那佛尘从甘国老的床上凌空跃起,夹着风声来到生地黄身边,对准生地黄的头、手臂、脊背......噼哩啪啦又是一顿好打......
生地黄岂是这轻灵机敏的佛尘的对手!双方打斗不消片刻,生地黄就头破血流,一头钻进甘国老的床铺底下,只露出一个实在无法钻进去的大屁臀,杀猪也似的在叫喊:“师傅饶命!师傅饶命!......生地黄再不敢得罪师傅了......”
佛尘还悬在床头上空,还在一下一下地用尘把在生地黄肥大的屁臀上使劲地打......
“师傅,饶了生地黄吧!......”熟地黄和一班师弟们都朝鉴真跪了下去。
甘国老也惊慌失措地下床,尴尬地向鉴真抱拳施礼说:“师傅,饶了小徒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