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个月前,我第一次看到烦恼的预兆。那天,我妻子接到一封来自浙江的信,她脸色煞白,把信读完就扔到火里烧了。后来她不提这件事,我也没提,因为我必须遵守诺言。从那时候起,她就没有片刻的安宁,脸上总带着恐惧,好像她在等待着什么。但是,除非她开口,我什么都不便问。请注意,李探长,她是一个老实人,不论她在过去生活中有什么不幸的事,那也不是她的过错。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在我们那个地方还没有人比得过我。她很明白这一点,而且在没有跟我结婚之前,她很清楚。她绝不愿意给我的声誉带来污点,这我完全相信。
“好,现在我就谈这件事,大概一个星期以前,就是上星期二,我发现在门前的水泥地上,画了一些跳舞的小人,那些小人是在夜里用粉笔画上去的。我把它临摹在纸上就给刷掉了。后来跟我妻子提到这件事,使我惊奇的是,她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而且求我如果再有这样的画出现,让她看一看。连着一个星期什么也没出现。昨天早晨,我在门前又看到那样的小人,我指给妻子看,她立刻昏倒了。以后她就象在做梦一样,精神恍惚,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想这样下去不行了,万一我妻子有什么祸事临头,我愿意倾家荡产来保护她。”
王立建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淳朴,正直,文雅,有一双诚实的眼睛和一张清秀的脸,从他的面容中,可以看出他对妻子的钟爱和信任。李探长聚精会神地听完他讲的这段经过。
“王立建,你不觉得,”他终于说,“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求你妻子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王立建摇着头。
“诺言总是诺言,探长,假如她要想告诉我,她就会告诉我的。假如她不愿意,我不强迫她说出来,不过,我自己想办法总可以吧。我一定得想办法。”
“那么我很愿意帮助你。首先,你听说你家里来过陌生人吗?”
“没有。”
“我猜想,你们家是个很僻静的地方,任何陌生面孔出现都会引人注意,是吗?”
“是那样的,但是,离我们那儿不远,有好几个饮牲口的地方,那里农民经常留外人住宿。”
李探长听着点着头,看着桌上那张纸条上的小人。“这些难懂的符号显然有含义。假如是随意画的,咱们多半解释不了。从另一方面看,假如是有系统的,我相信咱们会把它彻底弄清楚的。但是,仅这一张太简短,使我无从着手。你提供的情况也太模糊,不能作为调查的基础。我建议你还要细心打听一下,附近来过什么陌生人。你什么时候收到新证据,就来这儿。我现在能给你的,就是这些建议。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新的发展,我随时可以赶到你的家里去。”
这一次面谈使李探长变得非常沉默。一连数天,几次看他从笔记本中取出那张纸条,久久地仔细研究上面画的那些古怪符号。可是,他绝口不提这件事。一直到差不多两个星期了,一天下午,他把王立强叫了过来。
“立强,今天早上,王立建给我发来了短信,你还记得那些跳舞的人吗?他说今天下午来,我想他那儿一定出现了重要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