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白志强叫人给林艳送来的“结婚请柬”。林艳心里一下腾起了火气。林艳这些天来苦受折磨,时时心里作痛的心,此时仿佛又被生生刺上了致命的一刀。
虽然那天晚上,林艳对白志强早有预感。可在她纯洁稚嫩的心中还总存有一丝希望,就是那天他看到,白志强带着那个姑娘后,她的那丝希望也没有消失。因为她幻想希望,她总怕失去希望。她总在想,不管白志强离她有多远,他也会返回到她身边。他是真爱她的。她会原谅他,她会等着他到永远。她曾对自己发过誓言:“只要白志强不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她林艳就永远是他的女人。
今天,她真真切切看到了红红的纸上黑黑的字,这一个一个像钉子,像皮鞭似地字,残忍地刺着她的心。无情地抽打着她的灵魂,她的心在无声地流血,浑身在悬晕。
她仿佛一下失去了知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魔幻。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她孤身一人被投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潭。她已无力再恨谁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再恨谁了。她是世间所有人中最卑微,最渺小,最可怜,最不幸的女人了。
周日下午,林艳很早就来到学校,她不想和母亲在家里。如果母亲看到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定会刨根问底般地向她问这,问那。她当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也不想和母亲说些别的什么,她这个人很不会伪装。本来自己心中很苦,却表面装的很甜很笑的样子。她的本事就是能把心中的痛苦歇斯底里,淋漓尽致地发泄表现出来,她甚至能让对方为自己痛苦,为自己哭。她的这一天才本能。她的学生是深深领教过的。
如果这一次班上考的不怎么好,没有老师想象的那样好,全班同学首先自己就害怕起来,“暴风雨来了!我们躲避起来吧!”在林艳声嘶力竭,劈头盖脸般的谴责训斥下,学生们各个像避猫鼠一样低头搭脑一声不吭。有的调皮学生抬起眼皮胆怯地看上她一眼,她会马上迎上前去,更加猛烈地朝他轰去。
此时,虽然她很想大哭大骂一通,才使自己苦闷煎熬的心缓解下来。可是,她怎能在母亲面前大哭大骂呢?那样的话,母亲会比自己更加痛苦,更加伤心。那样,自己心中会更不安,更心痛。
她也不想出去找谁玩玩,,找谁说说。因为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她也不愿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她觉得那样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反会更有坏处。
今天晚上是白志强在华威饭店举行结婚喜宴的日子。虽然白志强给她下了请柬,可打死她,她也不会去。她知道白志强给她下请柬的用意。她想这样也好,明明白白快刀斩乱麻。比暗着想着看着好受些,比藕断丝连痛快些。她虽然有时这样想,可有时却控制不了自己,尽管她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强,可这时在这个问题上她却显得很是无能为力。她只是以改变环境来改变自己的思想意识。
她家离华威饭店不足三百米,太阳不落她想就一定会有很多人从她家门前走过,到华威饭店赴喜宴。华威饭店那时一定会鞭炮齐鸣人声鼎沸。她受不了这种刺激,所以在下午三点多,就来到学校。一个人在宿舍里待了还不到三十分钟,便耐不住寂寞来到校院里,看着默默无语,五颜六色的花和静静肃立的排排教室。在小路上踱来踱去。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突然,林艳惊喜地发现伙房秦师傅从校门口朝这边走来,林艳立刻跳着嚷着朝秦师傅奔来。扯着秦师傅胳膊,和秦师傅说着笑着走进伙房。
周日晚上,校院里很少有老师回来。他们大都不愿受这等清苦。那怕周一早上到校,显得异常的紧张匆忙,她们也愿意等到周一早上风尘仆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