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子阿公见劝不住李自然,知道事情的症结在老乞丐——大师兄那儿,于是把头伸过护栏,朝着已经坐在梭子船上的大师兄喊道:“老叫花,你上来。”
大师兄正想把站在船头的几只鸬鹚赶下河里去捕鱼,听见梭子阿公叫他,仰起头不耐烦地说:“你又叫我上去干什么?咋这么多事情?”
说着开始赶鸬鹚下河。
见大师兄没有要上来的意思,梭子阿公急了,放开李自然,在御河桥上踅摸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咚地一声砸向了御河桥下的水面里,溅起的水花浇了正俯向水面的大师兄一脸。大师兄被冷水一激,打了个哆嗦,身子在摇晃的梭子船上晃了两晃,差点掉进御河里,仰起头朝梭子阿公恶声骂道:“你妈的疯了吗?老子就这一身衣服,弄湿了没有换洗的呢!”
梭子阿公威吓大师兄道:“你上不上来?不上来老子这回就朝你身上招呼了。”
见梭子阿公一脸恶狠狠的表情,大师兄无奈地嘟噜着骂道:“我*!生就是土匪出生,南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师兄小声嘟噜的话居然被梭子阿公听见了,他的眼睛立刻瞪圆了,朝着梭子船上的大师兄问道:“你说老子什么来着?”
大师兄诡异地笑了一下,说:“老子没说什么?”
梭子阿公已经不依了,朝大师兄使劲招手道:“你赶紧给老子上来,我日你先人,你好像还知道点老子的啥底细一样。”
大师兄拗不过梭子阿公,只好又走上了御河桥。
梭子阿公用*视的眼神朝大师兄问道:“你刚才一个人在说老子是什么出生来着?”
大师兄嘿嘿笑道:“我没说你是啥出生啊?英雄不问出处,我管你是从哪个地方蹦出来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该不是真的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大师兄一脸狡黠地看着梭子阿公。
梭子阿公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表情,说道:“不对,你狗日的一定知道点老子的啥事情?”
大师兄却说:“你当老子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啊?你梭子阿公在这条河面上混了几十年了,我老叫花才在这儿混了多久,你的事情我知道个屁啊!你别疑神疑鬼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门?真是的。”
梭子阿公被大师兄不阴不阳的话给弄毛了,一把抓住大师兄扣子都没有扣严实的衣服领子,凶相毕露地朝大师兄恶狠狠地*问道:“你他妈的今儿个不把话给老子说清楚,老子今天就让你走不了路!”
梭子阿公露出的凶相把一旁的李自然也惊呆了,止住悲伤,一脸疑惑地看着梭子阿公和大师兄。
原本慈祥的梭子阿公这个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刀砍斧削般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气,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珠子里更是射出两道凶光。
这完全是一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的表情啊!
李自然当时就震撼了。
只有野狗西门庆在一旁汪汪汪地幸灾乐祸起来:“打起来才好呢!呵呵……”
李自然听了野狗西门庆的吠叫,冷不丁地抬脚就朝野狗西门庆狠狠地踢上了一脚。李自然这一脚踢得稳准狠,力道奇大,丫的几乎把所有憋在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这一脚上了。
野狗西门庆被踢了个正着,羸弱瘦小的身子骨就像一片叶子似的忽地一声就飞出去了一两丈远,半空里传来野狗西门庆一阵汪汪汪的惨叫声。
被梭子阿公抓住衣服领子的大师兄呵呵笑道:“踢得好,狗东西!”
梭子阿公也回过头看着李自然,愣了一下,也许他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斯斯文文的李自然会踢出这么凶残的一脚,说:“你丫的怎么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朝一条狗下这么狠的手?”
大师兄却朝梭子阿公说道:“物与类聚人与群分,这点道理都不懂。”
梭子阿公听大师兄的话里有话,抓住大师兄的衣领又朝上提了提,说:“你的意思是老子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咯?”
“老子没这么说。”大师兄狡辩道。
“你就是这个意思。”梭子阿公紧紧抓住大师兄的衣服领子不放。
大师兄有点不耐烦了,朝梭子阿公用命令地口吻说道:“撒手!”
“你不把刚才的话给老子捯饬清楚咯,你就休想让老子撒手!”梭子阿公泛起了倔脾气,但是脸上的杀气却减弱了几分。
“撒手!”大师兄再次朝梭子阿公命令道,脏脸上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老子不撒手!”梭子阿公寸步不让。
“我*!还真的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大师兄边说边晃了一下身子。
李自然眼睛一花,也没看清楚大师兄使出了一个什么烂招,他和梭子阿公的两道人影就重叠着倒向御河桥的桥面上了,只不过是梭子阿公垫底在下面,大师兄占了上风,压在梭子阿公的上面。
梭子阿公也不示弱,开始在大师兄的身子底下奋力地挣扎了起来,他想翻过来反制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