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果儿兴奋之余,直接爬到了常景棣身边。
常景棣嫌弃的看了眼灵果儿,还是给他让出了一小点儿地方。
灵果儿不介意地方小。
他躺在常景棣身边,眉飞色舞道:“你和小晚晚呢,虽然只有姮晚和帝谌的记忆,没他们的本事。”m.
“可你们手中的重羽扇和姮之玉是真的,千年的法器哎,早就有器灵了。”
“那些个魔物还没成气候,对你们忌惮情有可原,所以费尽心思用人类的阵法对付你们。”
云晚意和常景棣对视了一眼。
常景棣更是伸手,弹着他的额头:“嘶,你小子心思如此通透,实在不像个三岁孩子。”
“该不会故意扮做孩子,接近晚意吧?”
灵果儿当即拍开他的手,反驳道:“我只是比你聪明些而已,什么故意啊!”
常景棣冷嗤一声:“你可是千年灵果,活了千年!”
“你体内还有千年前帝谌的魂魄呢。”灵果儿人小,嘴皮子却十分溜:“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你!”常景棣说不过灵果儿了,再度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小心我把你踢下床去!”
“小晚晚不会答应。”灵果儿隔着常景棣,探头朝云晚意眨眨眼:“对吗?”
“你们俩啊,跟个小孩儿似的。”云晚意无奈,打着圆场道:“现在是争论灵果儿的时候吗?”
“山涧道人忽然前来,我们还未仔细合计,明日事多着呢,大半夜了,赶紧睡!”
说起正事,常景棣想到山涧道人,正色道:“山涧道人来了,必要引起谷雨几个人的怀疑。”
“继续瞒着只怕也不成,我们要商议事情,不可能每次都能找理由把几人支开,要不,将真相告诉他们?”
云晚意躺在榻上,定定的盯着陈旧的床帏:“要怎么说,说我们本来的身份,是千年前的姮晚帝谌?”
“还有魔物,他们几个虽然比寻常人厉害,可到底是凡人,如何对抗?”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常景棣叹了一声,无奈道:“到底该怎么办呢?”
灵果儿支着脑袋,低声道:“小晚晚,虽然我跟帝谌八字不合,但他说的有道理。”
“这种事瞒不住的,接下来我们还要对付魔物,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
“与其辛苦遮掩,还不如把真相告诉他们,省的瞒来瞒去,麻烦死了。”
云晚意愁眉不展,一时间陷入两难。
灵果儿一字一句,声音清脆稚嫩,说出来的话,却很有道理。
见云晚意还是不应答,他继续道:“我知道小晚晚在担心什么,且不说我们能不能直接阻止魔物。”
“就说魔物闹出来的动静,能瞒得住吗?”
常景棣轻声附和:“灵果儿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晚意,我也是这个意思。”
“早些告诉他们,他们也有防备,不至于真到那一日,措手不及。”
“罢了,就按照你们说的来。”云晚意闭上眼,道:“明日早膳时候,把魔物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但,不可以说出灵果儿的真实身份,也不可告诉他们,你我体内住着别人的魂魄。”
常景棣嗯了一声,揽过云晚意,道:“我知道,先睡吧,别想那么多。”
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推着灵果儿:“回你自己床上去!”
灵果儿不情不愿,爬回临时给他抬过来床榻上。
黑暗中,云晚意睁着眼,毫无睡意。
等安静下来,她还是想算卜子。
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师父的一颦一笑,师父的谆谆教诲,师父的关切担心……
虽然懂那些道理,可心里的酸涩密密麻麻上涌,在黑暗中叫嚣。
泪水,顺着她的鬓角无声滑落。
常景棣察觉到不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云晚意翻了个身,背对着常景棣。
常景棣伸手,摸到了一片湿润。
他紧张的要坐起来。
云晚意拉住他,轻声道:“我真的没事。”
常景棣猜到了几分,保持着要起身的动作:“是因为师父吗?”
云晚意嗯了一声:“虽然我早就料到师父的结局,可看到山涧道人,从他嘴里听到,还是忍不住。”
“师父她这一生太苦了,师门被灭,遭人追杀,大半辈子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
“后来遇到我,可惜,我也是个累赘,是我,害得师父灰飞烟灭,永无转世……”
“你怎么会是累赘呢?”常景棣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管在我这,还是在师父那儿,你都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