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眼眶红着,扑进常景棣怀中。
一番嚎啕大哭后,抽抽搭搭道:“道长说这孩子是前世冤孽。”
常景棣装作诧异的样子,高声问道:“怎么可能呢,好好的孩子,我不信!”
“是真的。”云晚意浑身颤抖着,一幅伤心惊惧站立不稳的样子。
常景棣赶紧将人抱到远离阿元的院子里。
恰好院子里,有两张板凳。
他们的位置,和前厅有一段距离。
阿元瞧着夫妻两人亲密无间,也不好跟过来听墙角。
常景棣牵着她的手,借着安慰的动作,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明辉道人并无什么本事,是个沽名钓誉,贪人钱财的蠢货。”云晚意低声回道。
“他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前世孽缘,会危及我和族内之人的性命,要把这孩子弄下来。”
“此外,还要我准备一千两银子,住在这里,你们却不能跟着留下。”
“什么?”常景棣脸色大变,道:“这恶毒的东西,竟然打你肚子里孩子的主意,真是活腻歪了!”
“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为民除害,再慢慢去寻余清鸿和熙然郡主!”
“别冲动。”云晚意拉住他的手,道:“我总觉得,这院子里处处透着诡异,住下也好。”
“反正光凭他那点功夫,伤不了我。”
常景棣不放心:“他一己之力的确伤不到你,可你忘了吗,这邪道和妖物有牵扯。”
“我们当着灵畲的面杀了妖物,她肯定要加倍报复,还有那个扮做林大爷的妖怪,我们连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云晚意按住他的手,安抚道:“他今晚不会如何,不如我们今晚里应外合。”
“敌人在暗,我们也在暗,你我的本事还占上乘。”
常景棣还是担心云晚意的情况。
云晚意不由分说,从他身上起身,道:“就这么决定了,你带着大寒和云影去周柱家里。”
“我留下,看明辉道人究竟想做什么!”
还不到中午,距离晚上还有大半日,常景棣显然还是不放心。
云晚意笑了笑,道:“周柱家里离这儿不远,我要真有什么危险,你赶来也来得及。”
“可惜我无法代替你。”常景棣深吸一口气,道:“过了今晚,不论有无收获,你都不能呆在这!”
“好。”云晚意先稳住他:“你带着他们回去吧,云影在外头巷子里等。”
常景棣带着周柱大寒离开,阿元则是收了云晚意手中的银票,带她去后院安置。
“夫人,这里是您暂住的屋子。”阿元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叮嘱道:“吃喝有人送进来。”
“我们道人不喜欢别人在院子里逛,且整个宅子里有不少机关,您就呆在这别乱跑。”
“万一触及机关,伤到您就不好了!”
云晚意闻言,抚着肚子道:“可我身子不太好,总呆在屋里免不得胡思乱想。”
“且一个人关在屋里像囚犯似的,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
阿元直接拒绝:“不行,师父的命令没人能违抗。”
说完,也不等云晚意继续往下说,直接就走了!
云晚意本来也没打算阿元能松口,关起房门打量了一圈。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榻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
就连想藏身,也没地方。
“真是个鬼地方。”云晚意环顾后,径直打开后窗户。
窗户正对着后院的池塘,这才八月,池塘中的荷叶不知为何已经枯萎了。
整个泥塘中,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一阵风吹来,尤其明显。
云晚意当即想到,池塘底下有东西!
她不想下水,又不好使用灵力。
目光所及没有鸟和蛙,正苦恼呢,一低头恰好看到窗户夹缝中,有一只不起眼的蛀木虫。
“喂。”云晚意拿下簪子,戳了戳蛀木虫:“说句话我听听。”
“有病啊!”蛀木虫受惊,大喊大叫着往虫洞里钻:“谁家好人要虫子说话,你听得懂嘛你!”
云晚意的簪尖一转,恰好堵住虫洞入口。
很好,这虫子叫声难听了些,好歹她能听懂。
蛀木虫没地方去,肉滚滚的身子不知所措,还在大喊大叫着:“救命啦,要命啦!”
“闭嘴。”云晚意威胁道:“我能听懂你说话,我也没病。”
“放心,我不会杀你,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蛀木虫显然不信,呆呆的愣在原地。
“池塘里是什么玩意儿,这么臭?”云晚意直接问道:“你住在这许久,应该知道些动静。”
“还有,这院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蛀木虫一抖,试探着道:“我住在窗户里面,怎么可能知道池塘的事。”
“不过前天晚上,那池塘里面的青蛙叫了一整晚,天亮才停下,我被吵得没睡着。”
“宅子的主人嘛,我听飞蛾说过,是个大胖道士。”
“差不多。”云晚意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在这,有没有听到或者见到奇怪的景象?”
“奇怪?”蛀木虫想了想,道:“是有些奇怪,这屋子除了你,时不时就有人来住。”
“人来人往,都喜欢开这窗户看池塘,也不知道池塘有什么好看的。”
池塘当然不好看,只是这屋子小,除了前门,就这一扇小窗户。
不过,云晚意没和蛀木虫说这些,追问道:“你说的人里面,有没有两个很漂亮的姑娘?”
“十几岁的年纪,穿着打扮都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