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陛下不是说了让你禁足瑶光殿吗?您怎么还敢出来作妖?”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的朱大志抹了把辛酸泪哭道。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在今日中午当值?
要是不当值就不会遇到这个女魔头,不遇到她就不会被她盯上,不被她盯上就不会被她拉来做这随时要脑袋的事。
今日一过,朱大志觉得自己至少要短寿十年。
天啊,快来个人把这女魔头收了吧。
“他是说不准踏出瑶光殿半步,你看我只踏出了半步吗?”沈易佳掏出火折子将水榭四周的宫灯全部点亮,把背上比她还大的包袱放到中间的桌上,打开包袱道:“少废话,快来帮忙。”
朱大志被她的歪理噎了一下,心如死灰的凑上前,看清里面的东西,他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为什么你要把锅和炉背在身上,还有这些鱼,肉,虾,你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
朱大志有太多问题想问了,可话到嘴边又通通咽了下去。
反正问了也没用!
他认命的帮着把所有东西拿出来放好,这次不需要沈易佳再吩咐,就开始处理食材。
趁他收拾食材的功夫,沈易佳将炉子生起来。
咳咳,毕竟除了吃,她也就能生个炉火了。
一刻钟后,诱人的香气从水榭中飘出来传遍了寿康宫每个角落。
有宫女太监顺着香气出来查看,看清水榭中那个正拿着大号蒲扇不停扇啊扇啊的熟悉身影。
心里同时冒一句:这人怎么又来了?
宫女甲小声问:“要,要不要去禀了太后娘娘?”
宫女乙:“太后娘娘已经歇了吧?”
太监甲:“陛下不是禁她足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太监乙:“她连太后娘娘的仙鹤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所谓禁足不就全靠自觉吗,又不会像看押犯人一样派人守着,毕竟国君的话也没人敢不听。
偏偏沈易佳就是没那个自觉,也真敢不听。
太监丙咽了咽口水:“不过别说,还怪香的,也不知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好像是锅子。”
……
寿康宫寝殿,周太后刚躺下就闻到一阵阵香气,她眉心一跳,不等她去分辨这香气来源,外面又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其实大家都顾着周太后歇下了,说话也压着嗓子不敢太大声,但耐不住人多啊,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是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就显得格外聒噪。
她不耐的蹙起眉头:“去看看外面怎么那么吵?”
高嬷嬷把刚放下的帐幔重新挂好,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就一脸怒容的回来。
“是不是那丫头又来了?”周太后黑着脸问。
这无孔不入的香气,还有外面的动静,敢在寿康宫这么放肆的,除了沈易佳,周太后几乎不做他想。
“是她。”高嬷嬷上前扶着周太后靠坐起来,叹气:“她带着朱御厨在水榭中涮锅子……”
话到这顿了下,她看了眼周太后的神色,继续道:“老奴觉得,郡主有句话说得对,若是让她继续下去,以后怕不是更要得寸进尺。”
她这般说倒并非偏袒谁针对谁,而是真心觉得沈易佳做得太过分。
大白天胡闹就算了,晚上还来,这不是故意想扰了太后休息吗?
太后这几日本就睡不好,她自是以自己主子的身体为重。
周太后的眸光冷了下来,沉声道:“替哀家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