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梅一听丈夫一口一个杨书记,顿时不耐烦道,“杨书记杨书记,南州市委市政府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是市委一把手,你是市府一把手,你这个市长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什么都听他的,那要你这个市长干什么?你瞧瞧现在南州的老百姓,除了杨昌坤,哪里还知道有个市长张铁军呢!”
“秀梅,你瞎说什么!”张铁军不由得紧皱眉头,一脸紧张,忙上前去关上了办公室门。
这时,去了一趟卫生间的乔良,从卫生间刚一出来,冷不丁的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嘟囔声,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发现张市长的办公室门被人从里面关上,随即里面的对话变得模糊起来。
两口子吵架了?
乔良琢磨了一下,出于好意,打算过去劝架,但他还没来到张铁军办公室门口,冷不丁听见里面传来一句,“谁瞎说了?我哪句说错了?你这个市长哪还有存在感?杨书记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你这个市长有什么用?你还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了?”
乔良的脚步戛然而止,神色微微一惊,顿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两口子吵架这么简单。
此时,张秀梅霸占着张铁军的办公椅,翘着二郎腿,黑着脸一个劲儿的向张铁军发难,虽然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但却句句属实,让张铁军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能一个劲儿的劝她不要再说。
张秀梅发泄完不满后,稍稍缓和了一下,再次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张铁军,你放心,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想当某些人的傀儡,想这么一直窝囊下去,我管不着,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贾鸿儒!”
“办不到!”张铁军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
“你是市长,那公安局不是归你管吗?怎么就办不到了?”张秀梅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捞贾鸿儒。
张铁军眉头紧锁,苦口婆心道,“秀梅,我已经告诉你了,贾鸿儒的问题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和我是不是市长没有任何关系!”
张秀梅再次冷嘲热讽,“我知道,不就是因为贾鸿儒是唐大年的人,杨书记想杀鸡给猴看吗?所以你这个市长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立场和意见了?”
“秀梅,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全市上下开展干部作风整顿的关键时期,贾鸿儒作为党员领导干部,又是地方主要负责人,而且还是在省党校学习期间,发生这种事,这已经不是简单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问题,这是品德败坏、理想信念丧失、毫无党性,市委常委会已经决定,要以这件事为反面案例,等贾鸿儒的其他问题调查清楚之后,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深刻的警示教育。”张铁军耐着性子向妻子讲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张秀梅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影响后,感觉要让张铁军动用市长的权力捞人似乎已经有些不太现实,于是妥协了一步,“老张,既然人你放不了,我也不为难你,但在贾鸿儒的处理问题上,你得坚持一下自己的立场,找杨书记建议一下,对贾鸿儒从轻处理,毕竟贾鸿儒也是地方负责人,还是要考虑到影响!”
“秀梅,贾鸿儒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他的问题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我是不可能为了一个腐败分子找杨书记求情的,再说杨书记也不可能同意。”张铁军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坚定。
总是一个劲儿听张铁军替杨昌坤,张秀梅一脸不耐烦,“他给自己当书记造声势,就拿别人开刀啊?张铁军,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帮不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