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虽小,五脏俱全。过年的时候,她妈和她妹过去找她,三个人一样住得下。
江白鸽也就不客气了,甚至还有些期待。
毕竟她们曾经是室友,有太多在同一个房间里分享的记忆。
和独孤鹤约时间的时候,江白鸽也提了这件事。巧的是六月在港城有个国际书展,独孤鹤本来也要过去。
她俩便先初步定下来,在港城见面,还说要是林星然方便,可以一起吃个饭。
林星然知道以后也有些期待:自从她来港城读书,就没再见过独孤鹤了。虽然网络联系没断过,但她还是更老派地喜欢面对面地交谈。
***
天气在六月热了起来。
江白鸽在答辩时间定下来之后,就订好了去港城的机票。答辩一结束,就收拾行李,飞到了港城。
独孤鹤出差的时间也确定了,比她稍晚两天。
所以江白鸽会先和林星然汇合。
港城潮湿,在暑气的蒸腾之下,感觉整个人都黏糊糊的。
江白鸽拖着不多的行李,从机场一路奔波到林星然给她的地址附近,正要打电话问林星然下课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她刚想说她俩还挺有默契,就愣住了。
——是岑木子。
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江白鸽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她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木子?”
岑木子那边传来一阵欢呼:“白鸽,我们赢了!”
江白鸽站在原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电话那头,岑木子仍然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还算简洁,交代了这近一年的艰苦斗争。
她之所以打电话来告诉江白鸽,是因为江白鸽一直在方方面面支持着她。
无论是最开始陪她染发,后来给她介绍律师,还是利用自媒体声援她、把得到的钱拿去给她打官司……
她说,得到结果的瞬间,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江白鸽。
江白鸽没告诉她,自己接起的这个电话,是漫游。但就算岑木子是用微聊打过来,流量费也不低。
但这点钱不算什么。
和岑木子遭受的痛苦比起来,不算什么。和她们此刻胜利的喜悦比起来,更不算什么。
还是岑木子主动提出:“你现在在哪里?我听秦诗说,你不在宿舍。”
秦诗最近都在忙着出国前的准备,也是跑来跑去的,两人经常见不到面,所以她不知道江白鸽已经来港城了,也算正常。
“你去港城玩了?”岑木子惊呼,“啊,那话费……”
“这都是小事,我倒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想问你……”
“什么?你说。”
江白鸽清了清嗓子:“因为你这件事我们公号不是一直追踪,还发了很多文章么,有挺多读者都很关注。和我们一样,她们也一直在等待一个结果……而且我觉得,你的胜诉是很有力量的,如果能宣传出去的话,也许能给那些遭受网络暴力的人一些勇气。”
“没问题……你是想做采访呢?还是想要详细的案件资料?我都可以配合。还有,如果你需要图片的话,我也可以整理一些给你,还有……”
岑木子答应得爽快、考虑得还十分周到,让江白鸽有些惊讶。
她本来还担心,岑木子这一年被这件事拖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有个结果,会恨不得立刻翻篇,不要再提。
毕竟上一世,她就是因为这件事自杀的。
林星然在宿舍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找到了江白鸽: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电脑,时不时敲打着键盘,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半分等人的不耐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