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企和体制内不同,不爱叫姐啊哥啊的,不过非要让江白鸽取一个英文名,让她有些头疼。
苏苏正在整理江白鸽的入职资料,随口说了句:“dove怎么样?你不是叫‘白鸽’么?”
英文名就这么定了下来。
办公室里除了人力的两人之外,行政部还有四个人,一个主任,一个主任助理,然后就是两个兵——其中一个当然就是江白鸽。
另一个“兵”年纪比江白鸽大不了几岁,可惜是个男的。说话倒是客客气气,但江白鸽对他还是很难亲近起来。
至于主任和主任助理,那更是纯粹上下级关系。
重入职场,江白鸽想尽量将工作与生活分开。
最后她反倒是与苏苏最亲近,两人经常下午一起点个咖啡,中午如果苏苏不叫嚷着减肥的话,也会一起去外面吃饭。
苏苏减肥的理由总是很多,夏天要穿漂亮衣服,参加同学聚会要闪瞎前男友的狗眼,最近在追的剧女主瘦得好好看她也要,为了家里安排的相亲,男朋友喜欢……诸如此类。
江白鸽不想跟她说什么“你身上都快没有肉了,有什么好减的”,只是说“那我自己去吃点大鱼大肉吧”。
那个时候苏苏就会很羡慕她,说dove你好像从来没有身材焦虑。
江白鸽心想,有的啊,不过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辈子,天天想着身材如何、长得美不美,我的正事都不要做了?
八月天气更热了,江白鸽赶在脖子长痱子之前,把留了很多年的长发剪了。
说真的其实她对这头长发还是非常留念的——她的理智告诉她,长头发除了让你拍照好看点简直一无是处,但感性的那部分她又会问自己“如果我是真的很喜欢长头发呢,真的不可以吗”。
就像周围的人谈论如何讨好男友、如何嫁一个好老公,或者减肥、医美之类的话题,她也不会掀桌子就走,或者与她们绝交。
不过也像最后那些没有共同话题的朋友会渐行渐远一样,她终于还是剪掉了她的长发。
剪掉之前,心理斗争做了好几个月。
下定决心也不过是因为长头发真的很热、长头发真的很容易掉头发、洗长头发真的很麻烦。
等真的剪掉了,脑袋上一阵轻松,她好像并未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会伤春悲秋,写一篇长文来表示纪念。
反倒是第二天上班,苏苏见到她后低声惊呼:天啊,你的头发呢。
“剪了做公益去了。”
面对着苏苏疑惑的表情,江白鸽又解释了一句:“捐给患癌症的小孩做假发的。”
苏苏的眼睛一下亮了,她比划着自己的头发,问:“那我这头发可以吗?”
“你的头发刚烫染过,恐怕是不行了。”
江白鸽笑着揽过苏苏的肩膀——在她眼里,苏苏这样的女孩显然是“未觉醒的”,但这不能否认,苏苏是一个为大家做事的好同事、一个好的饭搭子、一个温暖善良的好人。
这样的人,即使不能触及她的内心,也应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再说,未来的事情、潜移默化的作用,谁又知道呢?
见证了莫松如与老贺的斗智斗勇,谁还记得,当初那个几乎不管不顾要租下串串房的女孩,会为了让更多人避开有毒的房子,差点被“房东”讹上?
像她说的——“总得做些什么。”
而她的行动,在“十一”假期时,传来了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