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葛的友圈里,江白鸽经常能刷到他发布的一些和剧集有关的消息。
什么招募编剧,和导演碰头,与选角导演开会,找场地,还有各种面试、会议……他都会拍很多照片发出来。
江白鸽也算是间接跟上了整个剧的进度。
可到了20年,老葛的友圈就画风突变了。
基本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怨声载道。好不容易欢天喜地以为能拍了,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已经在友圈开始搞起了副业,开始卖家乡水果……
江白鸽看到,不禁掬一把同情泪。
却又忍不住庆幸:还好版权费已经给了呀!
可惜图书出版就没那么好命了。
但江白鸽也没办法去责怪独孤鹤,她知道,独孤鹤可能是除了她之外,最想把这本书做出来的人了。
江白鸽叹了口气,卧室门响了。
“白鸽,是我。”
“门没锁。”江白鸽从书桌前起身,收拾了心态,迎面对上了白芸清那张熟悉的脸。
白芸清进来的时候,又把江白鸽的门掩上了。
“昨天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不生气。”江白鸽一屁股坐在床边,白芸清也跟着坐下了,“倒是你,接下来几十年都得做心理建设了。”
白芸清听了这话也没生气:“我昨天说完就后悔了,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只好请你多包涵,以后我尽量三思而后行,但你知道,你妈就这个水平,但有一点我得声明,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你也逼不动我。”
“是这个理,既然逼你也没用,我何必要做那个坏人?和你反目成仇?我又不傻。”白芸清这话说的,江白鸽也没法反驳,“退一万步讲,我和你爸的钱养你一个,还是养得起的。”
话说到这里,诚意是有了,江白鸽自然不会再去计较。
三十六七岁的人了,到底不是十几二十岁,看世界非是黑白分明的。
有些事情,是要难得糊涂,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特别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果然,白芸清又开口:“等你回了安京,等这疫病平息一些,你就去看房。多少钱,都可以和我商量。我不问你赚多少,但只要在我承受范围之内,我可以给你出大头。甚至还贷,你也不必操心。”
江白鸽正要说话,白芸清又说:“不过,这件事你知我知、你爸就没必要知道了……反正家里的钱,他心里一直都不清不楚,随我糊弄。”
“这么大的开支不告诉他,他也不问的吧?”
白芸清笑了起来:“你当然搞不定他,但我都糊弄他二三十年了,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笑完,她又恢复了正经的颜色:“但是看房这事,妈就帮不了你了。你只能靠自己。”
这是自然。
江白鸽早就已经盘算好:疫病对全球经济都会有冲击,上一世,在她死之前,已经在房价上显示出端倪。
即使她现在去看房,也不急着入场。
但是有了母亲的承诺,不管是否会兑现——她觉得是会的,都让她多了几分底气,将预算往上有抬了抬,圈出的能看房的位置,也往城里挪了几许。
昨天的那些郁结,散去了。
江白鸽拿出手机,看了看机票,说:“在家待了这么久,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