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的三个黑体大字牢牢锁定了恪文的目光。她回想那晚和安平记者的聊天,确定他提到的正是“天演会”三个字。“天演”并不是一个常用词汇,恪文立刻肯定天演会的名字就来源于手上这本《天演论》。
她在羊舍外随便找了个木箱子坐下,翻开书的前言。据前言所述,该书成书年间在旧纪元的1897年。恪文回顾了一下所学的历史,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旧纪元1897年大概是清朝末期,掰指一算,距今已经三百多年了。恪文曾经以为天演会是一个新生名词,没想到背后蕴含了三百多年的历史。
天演会之所以取用此名,定是因为认同《天演论》一书中的观点,从而择为己用,用作组织的名号。恪文大致翻阅一会儿,文字晦涩难懂,需要精读细读,便将书放回信封,回到屋内。
上了二楼,只见羽娜靠在房门上,一脚蹬着门框,抄着手等她回来。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在饭桌上像吃了火药似的。”
恪文彼时糟糕透顶的心情已经被有了新发现的喜悦所取代。她笑着回答:“没事,我好多了。”
羽娜揪着不放,越发紧盯着她:“我看有问题。从没见你这样针对别人,你那时的眼神恨不得要吞了裴队长一样。”
听到裴队长的名字,恪文下意识地将信封像宝贝似的护在怀里,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我对他好像有一些误会。他真令人猜不透。”
羽娜看见她抱紧信封的小动作,立刻追问:“他给了你什么东西?你们俩在饭桌上到底在讨论什么?两人尽说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这就是让我猜不透的地方。”恪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没有正面回答羽娜的问题,“我本以为他应该很害怕我提到一些事情……”
羽娜没那个耐性听恪文念叨,伸手一把夺过信封,底朝上一掀倒出里面的书,高高举在手中。恪文比她矮一截,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天演论》?什么玩意?”羽娜一脸疑惑。
“小心别弄坏了,旧书很容易散架的。”恪文焦急地拉羽娜的手臂,让她放下来。
“一本破书而已。我看见书就头疼。”羽娜将书扔进恪文怀里,恪文连忙捧着它,把它送进信封。
恪文开门进屋,让羽娜也一道进来,然后关上门。
“羽娜,你听说过天演会吗?”
羽娜摇头,都不需要想一下。恪文于是又道:
“我以前也没有。可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就是‘天演会’这三个字触发了防火墙。”
恪文简要地和羽娜叙述了一遍当晚发生的事情,提到自己和一个调查记者联系上,他说了“天演会”三个字,网络信号紧跟着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