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恪震惊于慕容清染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再也不敢有半分玩闹的心态,而是以一种严肃的语气道,“五小姐想要他们效忠,那么我来问五小姐,如今济阳侯府之中谁最有权位,是你,还是慕容鹤?”
慕容清染一愣。
“一个无权无势的已故济阳候之女,别说管家常茂,就是侯府里的丫鬟、仆妇们,借她们几个胆,敢来投靠你?”
慕容清染沉默。
齐恪继续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这天底下,最难逃一个利字,更何况是王侯之家,贵胄之后。”
慕容清染的小眸子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难得见这个嚣张的小丫头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齐恪心中一痛,王侯之家为争夺爵位,自古纷争不休,听说已故的那位济阳候慕容肃,肝胆有余却不懂得做人,除了得罪朝廷的权贵之外,还将族里的慕容氏子弟也个个得罪光了,虽不是众叛亲离,但也是孤立无援。纵使没有慕容鹤趁人之危,那一日,也会有别的慕容氏一族的子弟落井下石。
千防万防,小人难防啊。
“先生,染儿懂了。”慕容清染握紧小拳,“染儿会对常管家他们另眼相待的。”常管家能为慕容鹤所用,也必然可以为她所用。
“不急。你还太小。”齐恪合上《三略》,循循善诱,“万事需一步步来,欲速则不达。而且,善筹谋者,可并不一定要自己出面噢。他们只需轻轻放入一颗棋子,就如碧湖中起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连布局者都猜不到的结局,才是最难破解的。
慕容清染似懂非懂,睁着清澈的小眸子,望向齐恪,“染儿怎么觉得先生是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