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和魏太姨娘一明一暗都使了人出去,金氏又上前对老太太伏耳说了几句话后,便坐到一旁,陪着老太太说起了闲话。
魏太姨娘因有老太太在前,所以并不能开口闲聊,只得一旁立着听她们婆媳说话了:看她们的样子,好似太太这边儿没有出什么事儿;不过万事小心些总是好的,所以那娘子终究还是要使她回去的。
莲太姨娘叫完了,红裳才轻轻的吃了一口茶:“不会的?是药还有三分毒呢,更何况这种害人的东西!量大了要人命,量小了让人变成傻子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我不明白,三爷可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莲太姨娘听到红裳的话后低头不语:她已经不行了,可是儿子总要有个人护着才成,所以她并不打算把魏太姨娘说出来。
红裳冷冷一笑:“你有什么糊涂心思,我也不来管你;只是你今日所为,他日三爷长大后知道了,不知道他会如何想?”
莲太姨娘吃惊的抬起了头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的儿子听这些人说,那还不恨死她?可是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好,不是想要害他啊——这话她就是说出了口,有人会代她告诉儿子吗?
红裳淡淡的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做的,我们却说不的?真真是笑话了。”莲太姨娘被红裳的话噎得连喘了几口气。她还真是不好辩驳。
红裳看她不说话又道:“你是不相信这药的毒是不是?”她指着水碗道:“捉只猫狗或是鸟称过来吧,只是可惜了它们,虽然是畜生也是一条性命啊。”
不一会儿有人抱了一只小猫过来,只是它却不肯喝碗中的水;又把这水掺到了鱼汤中,那猫才吃了下去;不过一刻钟。那猫便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起来,不一会儿便七窍流血死了!
不过是在鱼汤中掺了碗中三成的水,那猫便死掉了。
莲太姨娘呆愣愣的看着那猫,然后扑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红裳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没有说话;而鱼儿却道:“为什么?因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人家要害得就是你的这个儿子!我们太太当初救下你们母子时。已经同你说过了让你小心,不想你却亲手要给三爷喂这要命的东西,你还真是三爷的生身姨娘吗?”
莲太姨娘虽然不愿意相信魏太姨娘骗了她,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大哭起来:如果不是宵儿,她的儿子就要死在她的面前了。
屋里的人也不理会她,只任她哭;莲太姨娘没有想到自己什么也没有谋到。反而身负大罪——儿子日后因为她这个生母也会受连累,嫡子是绝没有指望了,而且他能不能得到奴仆们的尊重都难说了。
“够了!现在哭有什么用?你还不把一切都说出来?”红裳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同她耗着,便冷冷喝了她一声儿。
莲太姨娘慢慢收声儿自地上坐了起来,把和琴太姨娘一起在花园亭子里同魏太姨娘用饭时说起,一直说到了今日她下毒要害一帆昏迷用来陷害红裳,以便她能把一帆带到身边,并以此来让老太爷明白,要好好的保护一帆才可以,嫡子身份是必须要给他才可以自保的。
听完莲太姨娘的话后。不止是红裳,就连鱼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依着莲太姨娘所说,虽然她们可以确定此事就是魏太姨娘指使,便却无凭无据。
那毒药是莲太姨娘托人买来毒虫子的,据那药店的人说药性并不很烈,时间一长虫子都不可能会毒,要再换另外一种药才可以;但是红裳和鱼儿都确定。那药一定已经被魏太姨娘换过了。
所以直接同下毒有关的事情,魏太姨娘都没有直接掺和;而莲太姨娘说得那些话,却都是只有她和魏太姨娘两个人在一起时说的——莲太姨娘可以说是,那魏太姨娘便可以说不是。
红裳想了想:原本现在就不是收拾魏太姨娘的时候,趁此机会,让老太爷把她关到屋里也是好事,免得她总是四处挑拨害人。
想好后,红裳便起身道:“你所为的事情后果是什么你已经清楚了吧?一帆,在我这里,我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你可以放心;但是一帆日后会不会再受害,要不要除去那些隐在暗处,一心要害他的人,却要看你了。”
说完红裳也不再看她:“先把她关到厢房去,看好了不要让她出意外;记得,给她些水和吃食。”旁边的丫头们应了一声儿,拉扯着莲太姨娘去了。
红裳伸了一个懒腰:“鱼儿,已经过了午饭时候吧?我还真饿了,摆饭吧;我陪老太太、你们二夫人、还有我们的魏太姨奶奶用过了饭,再同莲太姨娘一起到上房寻老太爷去说话。”
红裳扶了鱼儿的手到了花厅时,便知道老太爷不用去寻了:他人已经坐到了厅上了;红裳上前给老太爷请安:“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