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光明教最深的秘密。护法不知道,景阳王不知道,只有她知道,和圣女体内的那个恶魔知道。
圣使也就做了个小手脚,她承认,只是一点点。那杯药,她每次都会多放一些,年复一年,那个恶魔出现的越来越快,手段也越来越残忍——她在渐渐失控,变得嗜血且热爱杀戮,可她不能摆脱对药物的依赖,这是圣使极其欣慰的地方。起码在有限的时间里,她是可以控制圣女的。
这一次,光明教地宫不需要打开,可她需要知道方胜兰那里有些什么小秘密,于是她便在圣女进温王宫的时候,偷偷将药粉,洒在了藏经阁里。
可惜圣女这次失控的太快,一切都没有消息,圣使变得有些急躁,也有些害怕。
“吱呀——”门响了,圣使眼皮猛地一跳,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桌上一阵疾风闪过,那个盛着人血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溅了她满身,而另一个杯子,却不见踪影。
圣使连忙跑出去,空旷的大街上,只听到一声声毛骨悚然的笑声:“她们要去光明教地宫……哈哈哈哈……她们在等我打开地宫……”
“听到了吗?”
今天是雪骑和霏骑出门巡夜。白天的风波让雪骑心里留了个心眼,今晚她和霏骑守在客栈外,守株待兔。
她们确实逮到了兔子,但那只兔子,跑得实在太快,连以轻功见长的霏骑都赶不上,两人一路狂追,还是追丢了人。雪骑怕出事,准备回去通知方胜兰等人,却在路上,听到了那诡异的笑声。
“你回去通知胜兰,我留下。”
“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她。”霏骑有些担心。
“不要担心,我不会和她正面对上,我只是跟踪她,不让她伤人,你赶紧回去,让胜兰她们过来。”
“好,那你千万小心。”
霏骑离开后,雪骑循着那笑声,偷偷地追上了圣女。
笑声渐渐的消散在风中,这里的夜晚和白天的气候相差极大,雪骑裹着披风,汗水却一道又一道的从额角边滑下。她能闻到死亡的味道,那令人有些作呕。可她不能放弃,这是她的职责,她的道义。
她就这样悄悄地跟着圣女,直到来了一处民居外,再也没有圣女火红的影子。
一个精巧的杯子碎在了她眼前,细腻的杯体上,是一个小小的唇印,而那唇印,却仿佛深深的嵌在了杯子的碎片上。雪骑蹲下来,正想捡起那个杯子看个仔细,一阵风从她头上刮过,她抬头一看,圣女一身红衣,坐在二楼的窗台边,冷冷地,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就仿佛在盯着自己馋涎许久的猎物。
“是你。”
圣女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她内心里,就是对这个女人抱有十足的恶意。雪骑的脸另她生厌,也让她有了一种想撕碎吞噬的*。
雪骑吸了口气,站起来:“果然是你。”
“我怎么了?”
圣女玩弄着自己尖尖的手指,那条血线仍然残留在她的指甲缝里,这几天她没有出来狩猎,那条血线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圣女几乎是炫耀般的展示着自己的尖利的爪牙,这一次,她乐意看到自己猎物瑟瑟发抖的样子。
“你是谁?”
雪骑这才发现了圣女的不同。若说白天,圣女眼里的杀意来自于醋意,那么此时,圣女的杀意,则来自于食欲——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人性,完全是属于野兽的贪欲和杀戮的*。她眯起眼,舌尖扫过殷红的嘴唇,似乎期待着接下来的猎食游戏。(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