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未来的中兴之主若只有这种程度,你我做老师的才要真的寒心,你说是吗?”
“你总有理说,待天亮你与我一起进宫再详谈,如此也可省去你一些口舌,如何?”
君少忧摆了摆手:“你去上朝,上完朝我再去找刘协。”
“你尚有事要处理?”
“非也。”君少忧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朝荀彧的床榻走去:“我观文若已无睡意,此地便先借我小憩一下。”说罢,也不管荀彧同不同意,人便倒了上去径自闭目睡去了。
端方君子如荀彧荀文若此时也不由抽着嘴角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由分说就霸了自己床的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虽然没有皇帝,但早朝还是有的,而时辰也差不多了,荀彧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轻轻走到床榻边将幔帐放下后转身走了出去。
早朝过后,已事先得到荀彧知会的刘协留下了曹操一系心腹重臣,以询问军政为由,而在等待的时间内他也确实针对他不懂的问题一一问了出来,名为询问,实则请教。
荀彧沉静的坐在那细思着如何完善君少忧的计策,曹操则欣慰于刘协的聪慧,但仍有桀骜如夏侯渊等人面上隐约带着一丝高傲的轻蔑,高坐的刘协看在眼内,却依旧带着无害的稚嫩笑容仿若不见。
“好像很热闹,我是不是打扰到诸位了。”
带着一丝笑音却无比冷淡的声音突兀的内殿内响起,刘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躬身像出现在大殿中央身影执弟子礼。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站在中央的君少忧举手作揖:“见过先生。”
“大部分都是熟人,不必多礼。”君少忧的目光淡淡瞥过武将一列便踩着优雅的步子上了主位带着刘协一起坐了下来。
“许久未见,大汉多了好多悍将,真是可喜可贺啊,曹将军。”
虽然刚刚看见了君少忧的神奇,但悍将勇猛素来傲气,夏侯渊等人犹胜,此刻听到君少忧似言带讥讽不由怒目而视。
曹操对着那双冰冷的血眸,不觉背上又渗出冷汗,初时君少忧对他用的手段在他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如今又是一番敲打不由移开对视的目光朝身边一列武将看去,一看便明白的问题所在。
“在下曾听闻夏侯渊将军勇冠三军,如今机会难得不知是否可以请教一番。”
“末将不敢。”注意到曹操的眼色,夏侯渊虽心高气傲却也勉强压下了心气拱手退避。
坐在上位,君少忧自然把曹操对夏侯渊使的眼色看在眼内,想到方才进殿时看见夏侯渊等人对刘协不敬的神情心中冷哼,白纱下的嘴角却微微勾起:“怎么?莫非曹将军是怕在下出手没有分寸伤了你的心腹爱将?”
曹操刚要摇头,君少忧便站了起来俯视着夏侯渊高高在上的道:“还是曹将军怕爱将会败的太惨,损及颜面?”
“竖子尔敢!”
君少忧的目光里并没有轻贱或者藐视,但那明明看着你却让你感觉自己在他眼里是空的目光令夏侯渊恼恨拍案,身形霍然朝着站立的君少忧纵去,腰间长剑也同时出鞘直刺其面门,整套动作不过短短一息之间,众人还不及惊呼,就见夏侯渊手中那把直刺的长剑在离君少忧面门三寸之地骤然停了下来。
“你?!”
“夏侯将军的剑不过如此。”算好距离对夏侯渊用了怖畏暗刑的君少忧在夏侯渊愕然不信的目光中装备上了明王镇狱,只见赤金流光一闪‘铿锵’一声,夏侯渊便被击脱了手中长剑。
“虽然是在下邀战在前,但此刻殿下在上,诸大臣在侧,夏侯将军犯上之罪不可不究。”
曹操眸光一闪,斥责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别说他没有权利说话,即便殿下在没有得到示意前也不会说话,不为其他,只为天赐神权使然。
夏侯渊木愣愣的看着君少忧手中流光溢彩的弯刀,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电光火石中回过神。
君少忧见状,手腕一转收回了手中的明王镇狱,再一个幻光步瞬移到夏侯渊面前,夏侯渊不防,神还没回过来又惊的往后急退了几步,若非下盘功夫扎实比如倒跌在地上。
“夏侯将军,魂兮归来否?”
夏侯渊看着双手负后立在眼前的君少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低下了头颅单膝跪了下来。
“末将领罪。”
君少忧冷冷的侧开身转向主位上的刘协,现在的他并非是那个拿着史书话本笑谈艳羡千古名将的普通人,在这里,骄兵悍将若不能效忠那就只有一条路。
刘协收到君少忧冷沉的目光,轻舒了一口气缓缓言道:“夏侯渊以下犯上其罪当诛,然天下纷乱,大汉有倾微倒悬之险,值此之时,凡有用有志之士都应上报国家下报黎民,故本殿实不愿一有用之才以此罪伏法。”刘协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目过之处人皆敛目低首恭敬垂听已无一人无不恭之状,心中不由暗叹到底还是自己无能要累得老师亲自出手,紧了紧隐在袖袍之下的手,刘协再次言道:“诸卿,夏侯渊之罪本殿需如何处置,应如何处置,该如何处置?”
一连三个问句,一模一样的句子,一声比一声还高的质问,原本恭肃的众人已然都跪伏在地口称不敢。
众人跪伏于地,除了站立的君少忧,谁也没有看见刘协嘴角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