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放眼临县,鲜少有人还能这么放肆地跟李民说话了,他虽有些不快,但想到对方是在红尘外修行的人,又这么美貌,倒也不见怪了,还打着哈哈圆场,“道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李民还想寒暄两句,阿缘直接问道,“听闻府上昨夜闹鬼,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李民就叹气,“哎,家门不幸啊……”
一副准备讲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架势,楼玉笙忙说道,“李员外,就说昨晚的情况吧。”
那个满满的负能量的故事,她真心不想再听一遍了。
容恩故意打趣她,“哟,这么着急,这会儿不怕了?”
楼玉笙下巴一抬,故意往阿缘身边蹭了蹭,“反正阿缘会保护我,我才不怕呢。”
被戳中伤心事的容恩惨败。
李民就这么被人插话打断,还要看着他们呛声,其实很不快,但他发现这个俊俏的小公子竟然也是个女子,还是个美貌女子,那点不快就又烟消云散了。
见无人再说话,他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夜里,李民和夫人高雨早早就寝安歇,子时刚过,他们夫妻被猫叫惊醒了,原本也不在意,但高雨说有些口渴,叫李民给她倒茶喝,李民下了床去倒茶,又一声猫叫后,突然发现窗户被打开了,而外面既没吹风又没下雨的,就有些奇怪,他想到中元节就快到了,或许是那些阿飘什么的,莫名的就有些害怕,甚至不敢去关窗,想着把茶给高雨喝了,两人早点睡,别再被惊醒了。
他去倒茶的时候本就有些害怕,结果突然间,门又被打开了,吓得他手抖,茶壶都摔在地上了。
要知道,那窗户没有关紧,还能解释,可那门,可是从里面反锁上的啊。
他看着打开的门,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忽然间,高雨突然大叫,他惊得差点摔倒,回头一看,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已经死了三个多月的杨若水。
李民这一吓,直接跌倒在地,手指着她,颤颤巍巍的,问她到底是人是鬼。
杨若水没有回答她,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因为杨若水忽然就消失在他们眼前,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李民才稍稍松了口气,肩上却忽然被拍了一下,他吓得浑身一僵,明明害怕的不得了,却还是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他刚要松口气,杨若水的脸突然就在眼前了。
即使他是七尺男儿,也被吓得大叫。
李民和高雨接二连三的尖叫惊醒了府里的下人,他们跑过来的时候,都看到杨若水在那间房里,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吓得所有人全部大叫。
直到后来,杨若水再也没有出现,府里才稍稍安稳了那么一点点。
……
李民讲完昨晚发生的事,仍是后怕不已,却没想到竟还有比他更害怕的人。
因为楼玉笙已经死死地抱着阿缘,脸色雪白雪白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呜呜,阿缘,我们回去吧,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容恩很不满地喝叱楼玉笙,“喂,你放开阿缘!你再这样会勒死她的!”
“我不管!我害怕!”
容恩无语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呢!比那鬼都可恶!
阿缘难得地微微软和了声音说道,“世间无鬼,无需害怕,即使真有鬼,也伤害不了无辜的人。”
楼玉笙眼睛水汪汪的,“哪里需要伤害啊……只要它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足够吓死我了……”
公子贺忽然戏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么怕,莫非做过亏心事?”
楼玉笙怕极了,懒得跟他斗嘴,倒是李民不乐意地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李某做过亏心事吗?”
公子贺只是懒洋洋地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那一双精明的眼睛,仿佛看透了所有,莫名的让李民有些心慌,他转过眼,问阿缘,“敢问道长可有应对之法?或是画个符做做法?”
做法,阿缘已经勉强能懂,只是画符什么的,她完全不懂,但她也素来聪慧,知道自己现在是扮演着道姑的角色,万不能随意相问,免得露出马脚。
她想了会儿说,“带我去出事的地方一看。”
“好,好……”李民立马应下。
“我不去!”楼玉笙立刻说,“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呢!”
容恩嘲笑她,“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可就没人保护你咯。”
楼玉笙真的是一万个不愿意去,可要真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一那东西又跑出来了可怎么办?
正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管家来禀报,县太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