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小雨洗刷了汴京多日来积攒的暑气和尘土,雨过天天空更加蔚蓝,水绿树青,汴京八景之地让外地来京的客人看的心神舒爽,夸耀纷纷。
西水门外金明池旁边的御馆之中,年纪虽然老迈但是精神抖擞的吕夷简正在欣赏着金明池的雨后风景,他的身后,本来因为冯士元被贬出京的四个儿子则齐聚吕夷简的身边,恭敬的伺候在他们父亲的身旁。
“没有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汴京再次拜相,官家宏恩啊!”吕夷简孤傲的站在御馆之中,正对金明池的湖面,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感叹说道。
“父亲大人既然已经拜相,为何不将河东的小弟接到汴京?”吕门四进士中的老大吕公绰语带疑惑的对感叹的父亲吕夷简低声问道。
“这些年为父在河东路任职转运使,购置了一些家产,而且为儒儿成了家立了室,儒儿毕竟是配到河东的,贸然回京落人口实不不定再闯出什么祸事,还是让他留在河东吧!汴京的混水,他不必来趟了。”吕夷简说道吕公儒一脸失望的失落说道。
“是啊!朝廷中不少御使都不是我们的人,包拯现在越来越狠了,官家居然任由包黑子到处参人,朝中官员现在已经不叫包黑子了,改叫包铁面了,上个月宗室鲁王的三子在街头策马撞到行人后飞横跋扈,被包铁面知道后当着鲁王的面参了他儿子一本,结果鲁王的三子直接被赶回青州,鲁王也因此罚俸一年。”吕家四兄弟中这些年一直留在汴京官家赵祯身边的二子吕公弼,看到吕夷简神色失落。就玩笑般的对父亲说道。
“是啊!教子无方啊!如果儒儿出息一点,当年何至被赵磊抓着酒后杀人地罪名不放,导致为父罢相离职,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了,当初为父走的时候,王素还是小小的御使,张士逊和晏殊刚刚被贬出京,宋痒还是中书舍人,王德用远在永兴军路,濮安王还在宗室里面等待机会。如今短短几年过去,赵磊有吕宋之功,已经名扬大宋,王素也水涨船高任职参知政事,宋痒成了枢密使,王德用再次复任枢密副使,张士逊拜相了,晏殊同样参知政事,濮安王接替孟王出任宗正卿,唯一变化不大的。就是叶清臣这个三司衙门的二十年使了。”吕公弼玩笑的开解话起了反作用,听到鲁王的遭遇之后。吕夷简想起自己也是被儿子吕公儒连累从而被贬出京,再想想如今朝廷中的变化,一时感慨万千地说道。
“变化再大能怎么样,大宋的朝廷是有万余官员撑起来的,凭他们几个人,就算暂时成势,也风光不了多久。”吕门四进士中年龄最小的吕公孺,虽然经历冯士元的案子被贬出京,回来之后依然不改冲动的脾气,听到父亲感叹的话。马上不服气的反驳说道。
“三弟说得不错,虽然朝中八重臣变换不定,但下面做事的官员总不会天天换,父亲大人多年积累的人脉。如今依然庞大,如今父亲大人拜相,想恢复往日声威。易如反掌。”吕家三子吕公著经过冯士元一事之后,如今做事更加谨慎,眼光也渐渐深远起来,听到吕公孺地话之后,马上赞同的对父亲吕夷简说道。
“不一样了,终究不是几年前了,如今地大宋朝廷,是改革派和保守派的天下了,不是当年太后派和官家派对抗的局面,当年太后派的官员,如今贬的贬,放的放,留下的都是小鱼小虾,而改革派和保守派渐渐坐大,如今我们吕家,不被保守派承认,也不被改革派接纳,想恢复往日声威,难啊!”老辣的吕夷简对目前朝廷的局势非常清楚,所以对吕公孺的话摇头驳回说道。
“父亲大人何必悲观,这些年儿子一直留在朝廷,对朝廷事情也有几分清楚,表面上看朝廷是保守派和改革派两分天下,但谁能小窥官家地想法,叶清臣管理天下财政,宋痒负责天下军事,偏偏这两人是官家的亲信,既不是改革派,也不是保守派,难道父亲真的以为改革派和保守派能够一手遮天,赵磊为何能够屡立大功,还不是官家给他立功的机会,范仲淹、韩绮等人,那个不是凭借赵磊功劳爬上来地,只要官家信任父亲大人,一旦有大事生,官家让父亲大人参与其中,恢复往日威望只是早晚的事情。”吕公弼微微一笑,对父亲吕夷简低声说道。
“老喽,看事情需要弼儿来提醒了,能不能等到恢复威望的那一天,还很难说啊!”吕公弼毒辣地眼光让吕夷简老怀安慰,开怀一笑之后从容笑笑说道。
“父亲大人福寿百年,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嘴甜的吕公孺马上对吕夷简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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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一场小雨到来的湿气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