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本想说他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但他先前见识了薛子桢的聪慧,见她把他的计划说的一点也不错,下意识的便以为薛子桢说的这些话也是真的,不由乱了阵脚,朝身后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自去检查布置。
而薛子桢等着的也正是这个机会,见齐王心神大乱,没有防备,两个侍卫又走了一个,便悄悄比了个手势。
藏匿在暗处的沈鸣远等人收到信号,立刻跳了出来,十几个人有的扑向齐王,有的扑向那侍卫,有的扑向詹之野,有的则把薛子桢护卫了起来。
不过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齐王和詹之野就都被制服了,而那个侍卫也被三两招给解决了。
薛子桢悄悄松了口气,看看四周的平静,不由觉得奇怪:“这四周真的没有埋伏侍卫?”
齐王冷笑,嘲笑的看着薛子桢:“薛姑娘以为本王真有这么傻?”他拍拍手,这四周的院墙忽然冒出了许多手持弓箭的侍卫,个个把箭头对准了薛子桢的人。
薛子桢一怔,随即一笑:“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罢了罢了,我认输了。”她朝沈鸣远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齐王和詹之野放了。
齐王哼了一声,让人上前把这些人给绑了,詹之野上前道:“薛姑娘毕竟是弱质女子,还是别动粗了,只关起来罢了,至于这么侍卫,灌上蒙汗ﺴ药再绑起来。也就不怕他们出幺蛾子了。”
齐王看在詹之野的面子,这才勉强应了。
而薛子桢见沈鸣远他们没有性命之忧,也就悄悄松了口气,刚才她诈齐王说有人来救她,如今见果然没有人来,心里也有些失落,因此沉默着被关进了一间禅房。
禅房里供着一尊菩萨,薛子桢便上前跪在蒲团上默默祷告……
一直到子时,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溪柳早就靠着窗户睡着了。薛子桢却毫无睡意。看着菩萨悲天悯人的面容怔怔发呆。
到了后半夜,外面忽然传出喊声,随即便是兵器相撞的声音,杂乱的很。溪柳一骨碌爬了起来。戳破了窗纸往外看。随即兴奋道:“夫人,我看到霍镝和霍钰了,定是世子爷来救夫人了!”
薛子桢心下一松。也站了起来想瞧瞧,谁知那门却突然被踹了开,不由唬了一跳,可仔细一瞧才发现来人正是霍灵璧!
他穿着铠甲,浑身湿漉漉的,还满是泥泞,狼狈的很,手里提着剑,剑尖还滴着血,看到薛子桢后没有庆幸也没有高兴,反而暴怒,喝道:“薛子桢!谁给你胆子自作主张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打乱了我全盘计划!你……”
霍灵璧气的要命,看看外头,到底顾不上再训斥她,只虚点了几下,恨恨道:“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说罢提着剑又冲了出去。
薛子桢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原来,之前霍灵璧派人防备庆王时也派了人盯着齐王,只是吩咐他来回报信,不需要他做什么,遂得知薛子桢到了皇觉寺后,那暗哨便立刻去通知霍灵璧,霍灵璧已经赶了来,半路上却遇到了五军营的人。
原来薛丹臣和镇国公早就知道是齐王要谋反,所以像薛子桢之前所说的那样,五军营的人被迷晕了不过是顺水推舟,如今就要来围剿齐王了,遂霍灵璧与他们集合在一处过来了。
而另一方面,沈鸣远也是怕他这边出岔子害了薛子桢,便派人悄悄回去报信,恰巧就遇到了霍灵璧,而霍灵璧知道薛子桢打算以身犯险,活捉齐王时,自然气的不行,得知薛子桢和齐王在一起,倘若他直接攻击皇觉寺,齐王自然要拿薛子桢做人质,为了薛子桢的安全,他也只好改变计划,绕到皇觉寺后山等候半夜偷袭,因为下了大雨,山上泥泞,是以他们才这么狼狈。
霍灵璧带来了上百人,再加上五军营的人,不等齐王反应过来呢,就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了,齐王和詹之野也都被活捉,霍灵璧和五军营的统领舒英一起亲自押送他们回京,霍镝上前道:“少夫人还在这边……”
霍灵璧没好气道:“她人呢?还不赶紧跟上?”
霍镝低着头不敢说话,只偷偷往后看,薛子桢已经过来了,身后跟着溪柳:“溪柳骑马带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霍灵璧冷笑:“你当是踏青呢!”他伸手一捞,把薛子桢拉到了马背上,又冲霍镝道:“你带着那丫头,咱们速速赶回去,京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他今天实在是被气的半死,先是父亲明知齐王谋反却不告诉他,反而看着他傻傻的去防备庆王,再者就是薛子桢自作主张,以身犯险的事,即便活捉了齐王,也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一路都绷着脸,把薛子桢紧紧束缚在怀里,倘若她略动一动便吓唬她:“再不老实丢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