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已经调集兵力前往西部了。”德邦少将拍了拍巴夫曼的肩膀,沾满血和硝烟的脸庞凝重异常,“虫灾比想象中要严重,已经成为异形、丧尸之后的第三方势力。”
“所以。吉尔吉斯确实有问题吗?”巴夫曼摸了一把血,抬眼看向火势熄灭后黑烟漫天的方位,“为什么不直接出兵吉尔吉斯?”
“因为没办法靠近。”德邦少将苦笑道。“它的上空弥漫着飞虫,边境布满了虫巢。我们只能合军朝内挤压前进,直接出兵并不理想。”
巴夫曼沉重地点了点头,想到这次撞上的不少体型庞大、等级三阶的虫体,不由更是忧虑了几分。
“少将,你说……虫子,会不会成长到异形那样的地步?”巴夫曼问道,“根据随军研究员的说法,蚂蚁、蜜蜂什么的,都是母系为本的社会结构。为了繁衍和生存,这和异形没什么区别。”
德邦少将沉默了良久,最后才开口道:“母虫,就相当于异形女皇,是吗?”
“是。”巴夫曼肯定地说道,“进化到最后,一定是接近的。与我交手的三阶虫族,其表皮坚韧度不亚于成熟期的异形,类似甲虫类的虫子,连坦克战队也得费很大力气。”
“那还真是糟糕了。”德邦少将喃喃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将面对三方势力的夹击?”
如果虫族走上成熟的巅峰,那么,只怕有一天他们就会听到“虫族女皇”的名头了。异形、丧尸、虫族的到来,人类的明天岂止是夹缝中生存的状态!
如此想着,二人不由地冷汗淋漓,事情的严重性似乎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而在他们未知的背后,好像有着更为恐怖的秘密。
……
印度,被认为文明象征的恒河之上飘满了无数的尸体。
黑压压的虫子顺着尸体上下起伏着,在黄褐色的河水中啃食着残尸,一点点地壮大自己的躯体。
这是泽尔投入的第一波虫子即将呈现效果的时刻,印度由于人口众多,丧尸的变异也十分可怕。在最初病毒蔓延的日子里,恒河的水因为尸体的积累而断流。
一年将近的时间,恒河流域的城市早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满城的灰败和破旧,腐骨遍地,蛆虫蠕动,破碎的鸦鸣在城市上空盘桓,整片灰蒙蒙的地域都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这里,已经是一片死城。
巨大的骨翼轻轻收敛,少年清瘦的身影从高空缓缓落在建筑物之上,他血红色的眸子扫了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界,刹那间的恍惚,仿佛将思绪拉向了日本的冲绳和东京。
在记忆里的曾经,姚甄煦还活着,可在现实中的眼前,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确切地说,还有一个同类……
泽尔告诉他,丧尸是人类进化的必然,丧尸才是人类最终的回归。他听不懂别的,但主要意思还是明白的——如果在乎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
跟着泽尔,他在乎的所有都会重现,泽尔说的“复生”,应该……不会骗他……
毕竟,对方说过,他们才是同类。
既然是同类,既然是丧尸,是不是就……不会存在欺骗?
杜穆凯的手颤抖着扣住了心房的位置,眼中的负面情绪缓缓凝聚,他从与泽尔如出一辙的白袍内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虫巢。
巴掌大小,外头用蜡密封起来,隐约间可见里头盘缠蠕动的活物。漆黑不安的气息在虫巢中涌动,杜穆凯盯着它看了良久良久,心头的矛盾一重重升起。
【杜穆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你的同伴。】
【杜穆凯,如果你当初狠心一点,也许你在乎的人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杜穆凯,我就问问你,你心中想要的东西,你想握在手心里么?】
【如果你回答‘是’,那么,就交付你的信任吧……】
交付你的信任吧……最后的,唯一的,信任……其实早已随着姚甄煦的死亡而被尘封。
但泽尔有句话确实没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同类!
白皙的掌心陡然倾斜,密封的虫巢顺着地心引力从建筑物高处跌落,三两下就被凿开了蜡体。
内中黑色的蠕虫忽然涌了出来,七七八八地洒落在各个地方,一部分和着蜡块直接滚进了恒河,带出一波浪花后就再也不见了。
水是流动的,那一波虫子会被带向何方,谁又会知道呢?
当西欧冲着中亚动手的那刻,泽尔就知晓吉尔吉斯被盯上了。但他并不在意,吉尔吉斯的生死都不重要,毕竟,那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棋子,也是最大的炮灰。
两个实验室的存在和加西迪亚的王者位置,足以将所有人的矛头和火力瞄准吉尔吉斯,至于他这个站在制高点的信仰,相信他的信徒们死活都会保住他。
没有一步走错的棋,即使西欧异变已生,泽尔依旧稳如泰山。
杜穆凯是他的“刃”,且,还是一柄最锋利的“刃”!(未完待续)
ps:诶嘿,差点儿滑倒在浴室,让我喝口热翔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