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因为西南王刘翦的这个动作,骤然安静下来。
西南王刘翦‘哐’地一声,将手中长剑插在双腿间的虎皮之上,手扶剑柄,虎目圆睁,“还吵吗?怎么不吵了啊?”
刘十夫妇这下也不闹了,乖乖站在原地,垂着头颅,不敢吭声。
西南王指着她道,“刘十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刘十站在原地,赌气不说话。倒是她一旁的男人率先跪了下去,“父王,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别责罚刘十。”又抱着刘十的腰,轻扯她的袖子,想叫她也跟着跪下。
刘十没动,杵在原地,不吭气。
西南王一看刘十那个死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气得不行,摊手数落道:
“头一回成亲,你说你喜欢有钱人。好,为父给你介绍个成都首富。结果成亲第二天,你就嫌弃别人年纪大了,要悔婚,气得亲家当场就厥了过去。”
刘十不服道,“那人确实年纪太大了嘛,都可以做我爹了。”
“胡闹!”西南王举着宝剑,不停往虎皮上戳,“他是你爹,那我是什么?!”
刘戎在一旁听得捂嘴偷笑,心想古代人结婚,掀盖头之前,彼此都没见过,也不能全怪她吧?
西南王又道:“好嘛,第二回,你又说你不喜欢有钱的了,要找个长得帅的。父王将你嫁给汉中第一美男子,结果不到一年,你又独自跑回了娘家。”
刘十委屈嘀咕,“什么汉中第一美男子……我看他是汉子中的第一病秧子!身体比五哥还差。我怕我再待下去,他就要死了,我岂不是要后半辈子都为他守寡?”
“你你你……”西南王闻言,气得差点脑溢血,指着她,手指一个劲地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竟然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主座上的贵妇人见刘翦气得吹胡子瞪眼,赶紧走到他身边,以手抚胸,帮西南王顺气,“哎哟,王爷,说归说,别动怒呀,都是自家孩子,慢慢教好啦。”
西南王刘翦立马又调转枪头,将矛头对准了身旁的夫人,“都是你惯的!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
王妃被他吼得很是委屈,眼睛一红,手绢已遮住眼角。
一直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的刘三,此时忽然站起来,走到老王妃身边,扶住她,对主座下呆立的刘十皱眉低斥,“你看你闹得,母亲都哭了,还不快给父王道歉。”
刘戎顿悟,刘三和刘十,这两人是一个妈生的,而且还是嫡出。
那刚才走出去的刘五和刘十七,就肯定是另一个妈生的。
但刘戎放眼望去,却没见着他俩的娘亲来参加宴会。也就是说,刘五和刘十七,不仅是庶出,而且在这个家里,还不怎么受宠。要不然以西南王刘翦的做派,后院中但凡对他有点帮助的女人,都应该会跟他一起在这里坐着。
刘戎正在盘算这一大家子的复杂关系,前边的西南王刘翦却仍在生气。
他指着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刘十的青年,斥问刘十,“那你倒是说说,他又有哪里不好?我就觉得他蛮好!长得不错,身体也棒,家世又清白,虽然家中没有什么钱,但为父不是已经贴补过你们了吗?而且他独生子一个,父母双亡,你跟着他,不用天天跟别人家媳妇一样看婆婆脸色,也不必伺候公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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