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听她这么一说,哭声一下小了。
女人接着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报警,二是给你两百块结束这件事”
钟然感激地看向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是上次在图书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老妇选择了后者,钟然给了她三百块,这件事才算结束。
“谢谢你啊”钟然坐在装潢十分静雅的茶舍里跟她道谢。
“别客气,我们已不是第一次见面”女人拎起小壶,为她茶盏里续了些茶水:“尝尝看,这茶叶是我最爱的”
“你记得我?”钟然突觉高兴。
“是,图书馆”女人优雅地笑了笑:“我还知道,你叫钟然”
“啊?你…怎么知道的?”钟然惊讶不已,如果换成别人这么说,她第一反应一定是恐惧和惊慌,会怀疑这个人了解自己的动机和原因。
可是换成了眼前人,自己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可能是她身上幽静的气息和脸上坦荡的表情抹去了自己的疑虑。
面对这样的人,钟然甚至会觉得“怀疑”是一种对自己和她的侮辱。
“当时我看到了你的借书卡”女人说话时嘴巴动作很小,但一直保持笑的弧度。
“哈,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钟然恍然大悟:“您这茶舍好像开了不短时间”
“是,已快十年”
如果没有记错,鸿景搬到对面的大厦也不过才十年的时间。
“那真的是很久呢”说着,她四处张望一番,这茶舍面积并不算大,约莫百来平方,座位摆的十分宽敞,每个座位都被打上镂空木框隔断形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这个点应该是饭店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可她的店里也只有一个房间里有客人,显得生意有些清淡。
“这家门面我已买下来,十年前价格很低,现在翻了好几倍”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女人缓缓说道:“不用付房租,所以没什么压力”
“对了,刚才真的很感谢您,要不是您帮我,我还不知道要被讹去多少”
“没事,现在这种事太多了…弄的人心越来越淡漠”女人轻轻摇了摇头,眼里尽显无奈与失望。
“幸好您装了摄像头”
“嗨,你还真信呀?我那是唬她的”女人笑容更盛,这丫头果然和慈山说的一样单纯。
“哈哈,你太厉害了,我看您说话时底气那么足…”钟然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她的演技所骗,懊恼地笑起来。
“我这有简餐,如果不嫌弃的话尝一尝吧?”说着期待地看着她。
“好,我正好有些饿了呢”钟然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刚刚帮助过自己的人。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让厨师做”
“谢谢”
片刻功夫,一份色香味俱全的三杯鸡套餐已端上木桌。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女人替她将筷子从纸套里取出,整齐地摆在筷架上动作轻柔。
“好香啊…您怎么不吃?”钟然莫名地眨了眨眼。
“我吃素多年,晚些喝些清粥就好”
“那个,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不知道该喊姐姐还是阿姨。
“乔宁,你喊我名字就好,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虽然这样叫有些没有礼貌,但既然她喜欢,那就这么办吧。
离开时,钟然想埋单,可乔宁坚持不收:“我很高兴跟你做朋友,这餐是我请你的”
“那就谢谢了”钟然收起钱包,掏出手机:“可不可以留个联络方式?”
“你记一下…”乔宁撩了撩头发,眼神溢出慈爱的光芒:她长的还是像她妈妈多一些。
人与人之间其实很奇妙,有些人你就会莫名地对她有好感,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偶尔下班没事,钟然会去茶舍小坐一会,或看上一会书,或发一会呆,大部分时间乔宁都有空招呼她,毕竟茶舍的生意不算太好,而且她是老板,基本上都不会太忙。
钟然喜欢乔宁,她给她的感觉很亲切,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
有时她看自己的眼神,会让她联想到妈妈,虽然她并没有见过妈妈。
刘美丽扮演后母的角色已将近20年,可远比不上这个认识不足一个月的女人。
她们谈话的范围很广泛,从古典文学到底下摇滚,乔宁说:“我曾在美国跟一个玩摇滚的黑人男孩同居过六个月”
“那后来为什么分开”钟然托着下巴问:“他不爱你吗?”
“不,我相信他那时是爱我的,但他同时爱着另一个男人”乔宁笑的很夸张,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知道,我看到他们接吻的感觉么?有点像没夹奶油的奥利奥饼干”
钟然呵呵地笑道:“虽然这并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但经你一描述,笑点十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