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大小姐怎么死的,两年前官府追击在逃贼匪,这几个贼匪沿街杀了好几个人,其中身份最尊贵的就是祁玥,当时祁大将军忍着悲痛监斩了这几个贼匪,这件事只要在兆京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孙赫明只觉得眼前的丫头是在骗他,要打听祁家和孙家的关系这也不是难事,孙赫明认真的看着谢满月,“死者为重,这件事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谢满月知道他不会信,低头看脚,一晃一晃,“她确实托梦给我了,还说你会帮她的。”
谢满月抬起头与他对视,孙赫明看她坦坦然的样子,失笑,“她为什么说我会帮她。”
“她说你输给她这么多回,算起来你还欠她三个要求。”孙赫明本是轻松的神情猛的一怔,看谢满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还有难以置信。
他开始信了,谢满月弯着眉宇笑眯眯看着他,她现在还顶着谢家二姑娘的身份,重生到了另一个人身上的说法不会有人信,只当她是着了魔中了邪,说不准请了法师回来得给她作法驱魔。
过去她没这么信鬼神之说,可当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时她就不得不信,真要请人作法驱魔,谢满月也怕,她怕自己会真的被驱逐出去。
但是托梦就不一样了,先帝在世曾传言有太皇太后托梦说皇陵不安,第二天前去派人查看,太皇太后安葬的陵墓被鼠物惊扰,驱除修缮后先帝就没再梦起。托梦这一说法,不是没有。
孙赫明心中惊讶万分,他寻思着小丫头说过的话,他和祁玥之间输赢比试的事除了他们之外没别人知道,就算是有也是贴身的丫鬟,这丫头不可能知道。
孙赫明再度打量谢满月,难道,真是祁玥托梦给她。
但是这托梦也得找亲近的人,两年前这丫头还在村子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有什么理由托给她啊,“她为什么只托给你。”
“我也不知道啊。”谢满月苦恼着神情,脸上有胆怯之色,“两年前四月的时候,下了好大一场雨,雨停了我就跟着去山里捡山货,下雨过后路太滑我不小心摔倒了,直接从崖坡上摔下来晕过去了,一个月后我才醒来,之后我就常梦到她,她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服,胸口破了这么大一个洞,血淋淋血淋淋的,好可怕。”
“四月的什么时候你摔下崖坡的。”孙赫明追问。
“四月十六,我记得是月半后的一天。”谢满月思索着日子,四月十六,也就是祁玥死的那天。
“难道是因为同一天的缘故。”孙赫明无需别人提醒,自动的想到了这个前提条件,也许是因为同一天出事,鬼神之说中多有玄乎,如此托梦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满月听到他的嘟囔声眼神一闪,不管信几分,只要是开始相信她的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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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赫明还在想,耳畔传来了谢满月不耐烦的声音,“孙大哥,你想好了没有,你要是帮了我,我以后不做这噩梦了,我就帮你讨姑姑中意。”
孙赫明转头过去,谢满月晃悠着腿盯着他,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告诉祖母,反正我也帮不了她,让祖母给我找个*师,把她从我梦里赶走,打她个魂飞魄散,省的我总睡不好。”
自从祁玥出事后孙赫明从来没梦到过她,他倒是想她给自己托梦来着,一听谢满月说要让她魂飞魄散,孙赫明心里一紧,还是惦念着好友,看着谢满月语气也低了不少,“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了,就算是她没嫁人就去世了,是她的东西还是她的,那些给她准备的嫁妆就算是她用不着了也不准给别人,让祁将军去陆家要回来,还有,以后不要让那个陆凝雪去她坟前扫墓了,她烧的纸钱都不能用。”
“齐夫人不是阿玥的好朋友么。”孙赫明看她小小年纪非要一副大人口吻,憋着笑问。
“蠢货,祁姐姐去世不到半年她就和齐家少爷定亲了,这能叫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难道就能染指?”谢满月瞪了他一眼,孙赫明一怔,这口气这眼神,怎么就这么像祁玥呢。
但是孙赫明并没有去琢磨谢满月和祁玥之间的关系,而是沉着脸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你是说,齐夫人骗祁家说她是阿玥的好姐妹。”
“差不多吧。”谢满月含糊了一声,险些就说多了,“她也没说很多,就是要你去帮她,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她和齐夫人是不是好朋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她定亲前后那两年我不在兆京。”孙赫明低叹了声,还想知道的多一点,但是接下来的,谢满月都摇头说不知道了,最后实在是被问的不耐烦,“等她下次来托梦了我再告诉你!”
“祁伯伯在毫安还没回来,既然她说齐夫人烧给她的纸钱她都不喜欢,不能用,我回去就给她烧一些,她脾气这么倔,要是因为没钱在底下得罪鬼差可就麻烦了,你来兆京后她还没有托梦给你。”孙赫明叨念着转头看谢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