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倾泻而下,洒在了房间里。瑾戈抬头望月,月却是孤寂冷清的。
然而殊不知,同时在自己房间里的墨景尘,也站在了窗前,看着那月光潺潺,美不胜收。倒是想起了瑾戈的在许静言大婚之日的碎舞和今日的古琴之声。
望着听一片天空,然而,仰头却是不同的弧度。
瑾戈越看越乏,索性也就睡下了。想必后天就是苏瑾萱出嫁的日子。整个相府都忙着苏瑾萱进宫的事情,怎有时间来关心她这么一个毫无价值的苏家庶女?
墨景尘将漆黑的夜,等成了天青色。却依旧未曾见到瑾戈,他方才不知是心慌,还是心凉。
待到天边泛起了淡青色,他才不得不离开了瑾戈的房间。
昨夜如此之长,可是,却不知她去了哪儿,竟然夜不归宿。不知是她对他的在乎,还是她在百媚阁转身离去的时候,那般毫不在乎。
越过了相府的后院高墙。
墨景尘的心中,却越发是放心不下。
而此时,让他放心不下的瑾戈,却被不知何处传来了的鸡鸣之声给扰醒了。
她睁开了惺忪的眸子,才看到窗外的星星已经渐渐地淡去。天色越发的明亮。可是,她环顾了四周,却依旧没见到墨景尘的影子。
昨晚,他在百媚阁,所以昨晚,他一直都在百媚阁。
弱水三千,爱慕他墨景尘的人,又何止三千?他怎会只取一瓢,怎可只取一瓢。百媚阁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么?
墨景尘和她,注定情深缘浅。
她奢望了,又奢望了。
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受伤,可是,却依旧想要义无反顾的一次次的继续跌倒。这便是她苏瑾戈吗?
瑾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起身,坐在了黄铜镜前。她不惹铅华,素面朝天。一身男儿装扮,头上的玉簪将头发挽成发髻,更是素净。她没苏瑾萱那般华服裹身,却深爱那男儿装时粗布麻衣的随性。
等一个人到天明。等到心变得越发阴暗。
瑾戈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这头上那素净的翠绿色玉簪,却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墨绿色的香包。
她想着,上次自己放在了是墨景尘这里,便忘了讨回去。如今自己既然再此了。不如就找到了再回去。
于是,瑾戈开始在墨景尘的房间里好一阵翻箱倒柜。然而,自己那墨绿色的荷包不但没找到,反而还找到了两根女子的簪子。
若是成色见好价格昂贵也就罢了。可是,那簪子看起来,却并非上乘。素色的银簪,看起来并不昂贵,却贵在别致。还有那玉簪,镶嵌着绿色流翠。
正是因为这价格未必昂贵,才让瑾戈觉得,越发有了几分那定情信物般的感觉。
想到此,瑾戈倒是想起了之前穆清痕所跟自己说过的。上次自己来找墨景尘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跟他的女人缠绵。
如此也罢,瑾戈将手中的玉簪,放回了原位。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他墨景尘不过是可遇可不得之人罢了。
想着,瑾戈倒是觉得那心越发凉了几分。继续待在这房子里,自己怕是要冷冻结冰了。
于是,瑾戈推开了墨景尘的房门。
天,已然大亮。然而面前的人,却挡住了那晨光。
三月的晨光,却甚是难得。
瑾戈抬眸,却看到了那张自己等了一夜的脸。
墨景尘显然也未曾想到,自己在相府里等了一夜,都未见佳人,却在回府之时,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瑾戈看着墨景尘,欣喜却多于惊慌,然而,看着墨景尘望着自己出神的样子,瑾戈却是理所当然的理解为了尴尬。
她自是不愿,因为自己昨晚的问题,便让两人之后的日子都陷入一阵尴尬之中。
若是如此,她宁肯选择,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尽管,这个过客定然会在她心中驻足一生,但过客终究是过客,她挽留不了。
而现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
既相知,不如不知。
瑾戈突然抬头,然后看着墨景尘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瑾戈那无辜外加自我迷茫的眼神,也让墨景尘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他满身都是皇者之气的看着瑾戈到,“你不记得你昨日似乎如何到这儿的了?”
“不记得,莫非不是你带我来的?我该不会又被人下药了吧?”瑾戈赶紧看着墨景尘,似乎那神色之中是真的怀疑自己再次被下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