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斯莲立即接口:“没有谁是万能的,不过,你有九王爷相助,应该可以……”说着,他瞟了九王爷一眼,目中露出一抹复杂的光芒。
九王爷淡淡回道:“楚大夫,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人不是汝歌杀的,汝歌的主要作用是凭借蟒蛇阿雅找到藏宝地,然后组织盗宝团伙四处销赃。”
楚绿衣眼睛一亮,顿时露出一脸喜色:“还是王爷理解我!没错!我就是要揪出夺人性命的凶手,汝歌组织盗宝,按照乾朝律法,似乎不应该处以极刑吧?”
袁斯莲微微一愣,瞬即恢复刻板的冷脸:“这个要大理寺和刑部以及御史台三司会审,最后呈交皇上批示,才能得到最终结果。”
这套话说得滴水不漏。楚绿衣顿悟,大理寺卿袁斯莲是皇帝一手提拔的,他对皇帝有一种习惯已久的敬意。虽然,在楚绿衣看来,这种愚忠不值得人尊敬和佩服。
袁斯莲似乎猜出楚绿衣的心思,他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浮出一抹无奈和审慎。
楚绿衣很快回到正题上来:“后宫侍女和太监直接死于养蜂人之手,这点毋庸置疑。可是,谁给养蜂人指示?之所以说,汝歌不是杀人主谋,证据很简单,乔太师抓住的那名巫医死于南疆巫蛇,养蜂人也死于南疆巫蛇,汝歌差点用巫蛇自尽。所以,杀人的关键就是巫蛇。这是南疆巫医培养的一种怪蛇,腹部可以藏火弹,这种火弹的秘方,至今无人可知。”
袁斯莲紧紧皱着眉头,一语不发,陆琰突然冷声问道:“线索很明晰,可是,本王顺着线索摸到的事实就是,汝歌背后确实有南疆巫医的影子,只是,影子不能取代真身。所以,本王赞同袁阎王的推测,这汝歌才是真正主谋。”
楚绿衣顿时愣住,她转头定定地注视着九王爷,他依旧一脸威肃,湛然的凤眸中,流转着一抹湖水般静谧却深不可测的光芒,她一时回不过神来。
这时,在一旁默默观察局面的袁斯莲注意到她的眼神,立时看不下去,不知何故,心中微微不爽,他立即插入二人中间,故作无意地打断楚绿衣和九王爷的对视:“楚大夫,本官怎么觉得,你对巫医特别感兴趣?”
楚绿衣瞬间回过神来,急忙敛去眼中的诧异之色,笑道:“我的证据很简单,那名制造子夜毒虫的巫医和汝歌的肺叶都少了一半,巫蛇正好藏在空缺位置,可是,正常人的肺叶岂会不明不白地消失一半?”
袁斯莲点头表示赞同:“本官就是觉得奇怪,连仵作都查不出真正原因。”
楚绿衣冷静地解释道:“实话不瞒你们,反正袁阎王已经偷听到很多东西。我曾经翻阅过巫医的一些医书古籍,书中记载了一种办法,将极细的麦草管自咽喉探入人体肺部,然后输入特制的腐蚀药水,将一半肺叶腐化消解,然后将南疆巫蛇输入空缺肺叶之中,这巫蛇虽然丑陋,却极有灵性,它必须呼吸新鲜空气才能存活,是以躲在肺叶之中避而不出。上次那名巫医之所以被巫蛇焚心,是因为袁阎王点了他的哑穴,气穴不通,空气受阻,才会遭难。袁阎王,你还觉得自己无辜么?你在本案中,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呐……”
陆琰正好有些气不顺,立即接口:“白白浪费一名关键证人。就算是大理寺卿,也要遵守乾朝律法,这叫什么?本王记得,刑律第八十八条,叫做误杀?”
袁斯莲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瞬间便恢复原样笑道:“王爷记性不错。楚大夫,你继续。”
楚绿衣见大理寺卿吃瘪,忍不住暗暗发笑,就在这时,汝歌勉强抬起头,有些艰难地蠕动嘴唇,慢吞吞说道:“你们当真认为我有罪?”
楚绿衣当即摆摆手:“你体内的南疆巫蛇,据我观测,正是以巫医门的独门秘术置入。这件案子说破了,其实你就是权贵的替罪羊,被南疆巫医推出来的台面上的主犯!”
袁斯莲顿时大吃一惊:“楚大夫,你怎么突然改变口风了?”
楚绿衣一脸无谓,语声清澈,透着一股冰天雪地的寒意:“我不是大理寺的神探,我当初选择接下案子,只想循照直觉,发掘出那些于世不容的真相。”
“别自谦!”袁斯莲突然压低声音,“你可是药王亲传弟子!”
果然,这腹黑的袁阎王,还是偷听到了她主动向汝歌透露的真实身份,真可恶!楚绿衣狠狠瞪了一眼袁阎王,袁斯莲立即微微一笑,俊容生辉,宛如无暇璞玉。
陆琰看不下去,拦在楚绿衣身前:“既然已经理清盗宝案,该干嘛就干嘛。别杵着了。”
袁斯莲俊眉一皱,突兀地问道:“王爷,我好像闻到醋味了,真的是你?”
陆琰一脸震惊,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袁阎王,你竟然诽谤本王?”
就在这时,汝歌费力地吼道:“一切都是阴谋,我被他们骗了,什么合作盗宝,说不定那些珍宝最后都落入南疆部落的手中……你们等着,早晚会有后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