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绿衣闷闷不乐地回到前院,这时,大堂里正在举办喜宴,宾主皆欢。
九王爷寻了个托词,独自离席。
楚绿衣立在门口,太师府管家匆匆赶来,面有难色。
“楚大夫,你已经离席,再回去,恐怕不妥当。这样吧,我将你的丫鬟徒弟送过来,你们先行回府,如何?”这管家的语气并不如何恭谨,不过,也不过分。
楚绿衣随口答应一声,便步出大门。
这时,陆琰也赶过来了,墨鸦急忙将情况向他禀告一遍。
陆琰俊眉一挑,凤目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乔妃主动来找楚绿衣?是为了趁机将楚绿衣拉下水还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另有所图?
不管乔妃目的如何,这件事,跟九王府也脱不开干系。
陆琰迈步出了大门,身后突然响起楚缘和十一的叫声:“王爷叔叔!”
陆琰急忙掉过头去,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齐齐跑上前,一边一个,拉住他的手,陆琰勾唇一笑,满脸喜爱之意,多日不见,他甚是怀念保和堂的小大夫。
“王爷叔叔,我们看得很清楚,这个新娘子跟古若兰真的很像!”楚缘故意压低嗓门。
陆琰一愣,随即弯下腰,贴在楚缘耳畔轻声笑道:“古若兰也好,木槿也好,有叔叔和楚大夫在,她没法翻出太大的风浪!”
楚缘大力点头,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明眸皓齿。
十一笑嘻嘻地说:“王爷叔叔,你最近很忙吧?要不要去保和堂坐坐?”
陆琰当即点头答应,这时,墨鸦和赤练赶着马车过来。
这时,楚绿衣忽然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将九王爷和十一等人吓了一跳,她怎么会躲在墙角?楚绿衣神色莫名,只低声吩咐道:“上车再说。”
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十一和楚缘坐在一起,陆琰和楚绿衣相对而坐。
陆琰有心问些什么,见楚绿衣垂着眼,像是在发呆,他不欲打搅,便静静地坐着。
马车出了王城,一路驰向保和堂所在的大街。
楚绿衣掀开素布帘子,往外看了几眼,随后坐回位置上,幽幽叹息一声。
陆琰的一双凤眸,灿若晨星,牢牢锁在楚绿衣身上。
就见楚绿衣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绣帕。她展开绣帕,帕子上躺着一只死去的蛐蛐儿。
陆琰凤眸凝寒,疑道:“中毒了?”
楚绿衣缓缓摇头:“我本想在太师府院墙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只在墙角找到一只死去的蛐蛐,可是,据我所知,蛐蛐一般在夏天和秋天出没,春天母蟋蟀会躲在窝里避而不出,或者,在田野里孵卵。”
陆琰仔细观察一番,却并未看出可疑之处。
十一胆大心细,将绣帕挪过去,目光对准蛐蛐儿,从怀里掏出一枚镜子。陆琰认得,这枚镜子正是用来查毒的,可以放大细节。
片刻后,十一惊呼道:“大师父,这只蛐蛐儿可能是冻死的,四肢僵硬,身躯完整,没有骨折的痕迹,颜色发亮,可是,最近天气甚暖,怎么会?”
另外三人齐齐看向楚绿衣,眼中满是好奇期待之色。楚绿衣缓缓点头。
“我的猜测也是这样,这只蛐蛐儿应该是被冻死的。因为我记得,蛐蛐儿这种昆虫被冰冻之后,翅膀色泽会保持原先的光亮,待蛐蛐儿死透,才会渐渐发灰发暗。”
楚缘瞬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这只蛐蛐刚死不久?”
楚绿衣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可是,我猜不出来,这只蛐蛐儿是被谁丢在墙角的!”
九王爷神色一松,急忙安抚道:“依本王之见,先派人去调查天丰府的鸣虫市场,现在有很多年轻公子游手好闲,将斗蛐蛐当做喜好。”
楚绿衣立即露出一脸不赞同之色,这张网撒得太大了,何时才能收网?
陆琰看出她的心思,微一沉吟,再次提出一个建议。
“将这只蛐蛐交给老师傅,鉴定一番,查出这只蛐蛐的品种,然后顺着这个线索去鸣虫市场里打探消息,据我所知,每只蛐蛐都有自己的特点,或许,我们可以借此顺藤摸瓜?”
楚绿衣这回表示赞同,不过,她还是面露犹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