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美貌,有什么用?你若是有乔妃的半点心机,我也不用担心你。”
袁妃脸色一变,不甘心地驳斥道:“跟那种女人相提并论,我都觉得臊得慌!表哥,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她……哎哟,表哥,我好像又头痛了!”
袁妃忽然抱住头,在宽榻上有些痛苦地打着滚。
袁斯莲皱起眉头,看向楚绿衣,楚绿衣微微点头,袁斯莲顿时一脸无奈。
袁斯莲上前按住袁妃,随手拿起一根发带,将袁妃的双手绑住。
袁妃似乎越来越痛苦,嘴里不停地呜咽着。
“表哥,我又犯病了,好难受!快点!让楚大夫给我喂花露!那种花露很有用的!”
袁斯莲疑惑地看向楚绿衣,楚绿衣无奈地摇摇头。
“血冰安神花露,可以压制这种毒瘾,但是不能根治。治标不治本。”
袁斯莲闻言,眼神一冷,低声问道:“袁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了罂粟的毒瘾?”
袁妃正在痛苦地挣扎,不过,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表哥,不是我不想说,我以为只是一些小灾小病,就没敢打搅你。再说,皇上一直很器重你,你要是因为我的事,得罪了皇上……咱们袁家岂不是要重蹈覆辙?”
袁斯莲一愣,清俊的脸上,缓缓浮出一抹冰寒的笑意。
这个幕后凶手,他当然不会轻易饶过!就算对方是乔妃和乔太师,他也不会退让!
这时,楚绿衣取出银针,示意袁斯莲将袁妃按住。
袁妃在袁斯莲的手里挣扎片刻,气喘吁吁,满头虚汗,她双目紧闭,樱红的嘴唇已经变得惨白一片,脸色也十分灰败,就像一个中毒很深的人。
楚绿衣顾不上旁人,专心致志为袁妃扎针。
片刻后,银针入穴,缓解了噬骨的疼痛,袁妃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她大口喘着气,浑身发汗,就像泡过冷水澡一般。看起来狼狈不堪。
被楚绿衣看到自己的惨样,袁妃似乎并不介意,她勉强睁开眼,艰难地笑道:“楚大夫,麻烦你了。”语毕,又缓缓闭上眼。
楚绿衣并不理会,她手上有十二根银针,她将所有银针刺入袁妃的要穴之中,然后细细研磨,一边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身上发热了吗?”
袁妃终于缓缓点头,也难为她了,身患毒瘾,却还要保持理智和清醒。
半个时辰之后,楚绿衣拔出所有银针。袁斯莲竟然没走,他递上一块锦帕,让楚绿衣擦去额头的虚汗,楚绿衣感激地笑了笑。
“暂时压制住了,不过,要治愈这种毒瘾,必须按时服药。每次发作,疼痛难忍,必须配合药剂忍耐下去,直到毒瘾完全解除!”
袁斯莲熟门熟路地拿来纸笔,楚绿衣随手写下药方,然后交给袁斯莲。
袁斯莲看了几眼,淡淡笑道:“麻烦你了。”
直到半夜子时,楚绿衣和袁斯莲才离开晨曦宫。对袁斯莲的造访,楚绿衣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是皇上的心腹,也是朝中重臣,想来在宫中也颇有势力。
袁斯莲十分体贴,一路将楚绿衣送回太医院。果然,在路上碰到巡夜的侍卫,这些侍卫竟然对袁大人视而不见,径直放行了。
他正要转身离去,却被楚绿衣拉住了,楚绿衣扯了扯他的袖子。
袁斯莲疑惑地看着她,她撇唇一笑,眉宇间有清淡的疲色。
楚绿衣其实很不甘心,先是兰妃,然后是袁妃,还有那个躲在后面操纵一切骄纵而又狠毒的乔妃……农夫救蛇反被咬,这是临行之前药王师父的教导,楚绿衣谨记这一点。
“袁大人,我不想掺合后宫的纷争,袁妃的毒瘾,还是由你来解决吧。”
袁斯莲立即明白过来,他赞同地点点头,唇畔浮出一抹安抚的笑意。
“楚大夫,回去好好歇着,不过,太医院素来不太平……”
楚绿衣挥挥手,急忙打断袁斯莲:“我知。有需要的时候,会让你帮忙的。”
还真是不客气……袁斯莲暗暗苦笑,他今晚英雄救美,结果,楚绿衣没有半句感谢。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楚绿衣突然低低问了一句。
“袁大人,皇宫里有没有一座凉亭?”
袁斯莲觉得奇怪,当即转身好奇地看向楚绿衣,眼中似有不解之色。
月色笼罩,银白似水。夏虫低鸣,草木寂寂。
待楚绿衣回到卧房,已经是下半夜了。
楚绿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刚才,从袁斯莲口中,她打探到一座凉亭的位置。不愧是经常在皇宫里行走的皇帝心腹,这袁斯莲对皇宫的地形竟然一清二楚。
“你想问什么,直说无妨!莫说一座凉亭,就算是皇宫禁地,本官也不会对你隐瞒。”
这是袁斯莲的态度。楚绿衣虽然心存疑窦,不敢放松戒备,却也对他的反应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