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看不上你?”唯夜突然站起来,离着苏洛很近,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脸几乎都贴上了。
“你这人什么毛病,别离我这么近……”
苏洛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
“哟,康画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白操这份心了,你看这两个人,不是正合适的一对么,你还带着我这么老远的,给这姑娘做什么媒。可别我好心做了一桩媒,这两人以后都来怨我,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李媒婆这十几年,做过那么多桩媒,别的看不出,这种男女间的心事,可是一下子就能看穿的。
“谁和他是一对,我才没那么倒霉。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非得被他气死不可。”
见唯夜还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的意思,苏洛就绕开他,坐回了刚才的位置。这样坐着,那几个站着的人就看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了。
现在觉得脸颊烫烫的,一定是因为被唯夜吓到了,才不是……
“那这么多年,却也没看到你气死。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能说会道的。”
刚才脸上的认真一扫而光,唯夜的脸上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刻薄。
“我说啊,也怨不得这姑娘,我看你这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人家姑娘家的,你让她能怎么说。她怎么说,你就要顺着她。不然啊,等着她跟着别人走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媒婆自然是劝和不劝离,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来可能是做不成什么生意了,看着唯夜,苏洛二人这个样子,却也是替他们着急。
“所以说,老康你找这个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我说教的?”
听着李媒婆在旁边说了一堆,唯夜觉的有些聒噪,才想起来问问康易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请李媒婆来,自然是给人说媒。”康易看着唯夜,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过李媒婆你弄错人了,我要你说媒的并不是这位姑娘,而是另有其人。我要是让你给苏洛说媒,恐怕真有人会记我一辈子仇了。”
“谁会记你仇,你早点找个媒婆,给她找个着落,让我日子过得清闲些,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嫌我烦的话,你又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回去找我,我走了便走了,也不碍着你的眼。”
“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要是不去,你现在不久还得留在慕府,每天面对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夫人?我救了你,你还来埋怨我。”
“阴阳怪气?这个词用在你自己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要乱加给别人。我看慕府就挺好的,那里的人也不错。”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直接说其实是你看慕承不错?”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说笑,但是说到这个份上,唯夜确实有些隐忍着不发作出来。虽然知道苏洛说话大多是有口无心的,但是一说到那个人,自己心里,就是会不安。
“慕承就是比你好上许多又怎样?你自己不够好,难道还看不得别人好?”
苏洛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不过是随意说说,可是唯夜偏偏总要找自己的别扭。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难道唯夜就不能像慕承那样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还是独独的看自己不顺眼而已。
“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李媒婆还在这呢,让外人看见也不怕人家笑话。”眼见得如果任由他们两个继续说下去,又要吵起来了。保不准又是多长时间,彼此之间都不说话。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这样的我却也见过不少。你还别说,我也纳闷,越是这样斗来斗去的夫妻,反而可以恩爱到老。比起那些相敬如宾的,日子过得更有滋味。”
看着他们如此,李媒婆倒是没有康易那样的担心,反而觉得很有趣。
“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心里可是有很重要的人的,我可没那福气。”对李媒婆说的不以为然,苏洛冷嘲热讽的说着。
“你……”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在宁苍镇找到了苏洛她就总愿意拿着这件事说事,来挤兑自己,可是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李媒婆,里面请,我带你去看看言芷。要是在这里跟他们俩说,估计天黑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二人每天这么争个口舌之快,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康易觉得还是先办正事好一些。至于他们俩啊,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早晚都会明白彼此的心意。现在让他们挑明了,也是会死活不承认的。
“原来是要给言芷说媒,她知道么?”
听到康易说的,苏洛才恍然大悟。也是,来这里既然不是给自己说媒,就只有言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