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辰只觉刚缓过来的气此刻又被提了起来,他支支吾吾地道:“还……还没有,齐大人说她回了宅子!”
赵澈刚接过郑辰手上的茶,因是听见她未回来不觉间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开来。她明明可以回来,却偏要去那宅子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要杀他的人绝不止赵无极与赵齐吗?连他此刻都不计较了,她还计较那些做什么。她留在宅子里一人可如何是好,她能摆脱了赵齐埋伏,怎能敌得过那狡猾如狐狸一般的赵文。他从未如此刻这般紧张过,他欲要从床榻上坐起来,却试了几次无果。
郑辰站在一旁吓得连话都不敢再说,撞着胆子压住他的肩膀,发着颤音:“三爷,使不得……使不得啊!”他眼睁睁看着赵澈身上的纱布因挣扎着起来而染个红透,急的不知错所,随口道:“李小姐冒死去宅子,定然是希望您能平安健康,可李小姐用命换来您回府,您却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要是李小姐有天知道了,必定会生你的气。”
郑辰一番话点醒了赵澈,是啊,现在自己能活着,是她冒死换来的,可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看着满目焦急之色地郑辰,叹道:“出去吧,将外面地几个人叫进来。”
郑辰恭恭敬敬地答了句是,退了出去。不多时,那几位男子便进了门,见赵澈一脸苍白,心下大惊,他们只听行医道赵澈受了伤,却不知如此严重。秋风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咽下这口气,提着剑欲要往外面走去。却被身后赵澈喝道:“站住!”
秋风站在门口,却看着那褐色衣衫的男子,仿佛只要那男子开口允了他出门,他便手持长剑,杀了那帮让人。
褐色衣衫男子难得没有训斥秋风,却也见不得赵澈受这份罪,只背对着他:“任凭三爷差遣。”
赵澈喘息道:“秋雷!召集长阳城周边城市的所有兵马,若是李锦然今夜命归西天,待天一大亮,我便将欠我的与欠她的,一并都讨回来!”
秋雷浑身一震,目光似是有些不相信,这么些年来,赵澈将他与秋风、秋雨、秋雪分散在大庆的天南地北,暗中培植势力,他们一直认为赵澈此番目的为了太子之位,可这么些年来过去,他们不过做着正经地商贸往来,只有在私下里养着兵力。若不是每隔一段时日,赵澈会与他们接头会面,他们便会认为赵澈已是忘记他们的存在……
如今赵澈令他们召集四周兵马,令他们目中闪现一丝兴奋地光芒。此刻已是入夜,突然召集兵马必定会招来他人目光,是以赵澈给他们一夜的时间,这足够将兵马召集起来。在进来之前,行医已告诉他们李锦然对赵澈来说举足轻重,他们内心担忧赵澈会为了李锦然失了理智,而今看来他依旧能保持着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