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隐蔽的地牢里,一道红色身影百无聊赖地坐在杂草上,闲适得仿佛自己身在的地方不是地牢,而是富贵华丽的房间。
外面是行走监视的风烈暗卫。
只见一道身影从上头的不足碗口大的天窗中渐渐挤了进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七尺男儿能够通过那一小小的口进来,而他所运用的是缩骨功。
瞧着上头跟挤东西一样挤进来的属下,红衣男子半倚靠在墙壁上,还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无聊。
“参见大人。”那个黑衣挤进来后,小声地跪下行礼。
“东东,你的缩骨功退步了不少。”红衣男子漫不经心地道。
名唤东东的黑衣人脸一红,幸好此时黑巾覆面,否则便定会让大人发现。
“武功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疏于练习,很快就会死于非命。”说着红衣男子手指一动,一根稻草像是有了生命般朝东东飞去,东东神情一凛,却不敢动,那根稻草划破空气擦过他的脸颊,直直***他的头发里。
东东舒了口气,知道这是大人在惩戒他,立即领受。
随后红衣男子把目光落在天窗上,闲闲一问,“你今晚来找我有何事?”
东东此时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面上染着焦急,“主子,小异已经到了皇城了,恐怕若是您再不出现,她可能就要采取行动了。”
懒散躺在草堆上的人,闻言顿时身子微微一怔,随即他依然闲闲一笑,“她喜欢就让她去做,只要别跟她说我在哪里就成。”
东东偷偷看了大人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他鼓起勇气问道,“大人,您已经在季初色的手里待了两三个月了,您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属下们都很是担心您的安危,起码您也跟小异说一声,否则依着她的性子,不把皇城闹一个天翻地覆,她是不会罢休的。”
红衣男子低低一笑,笑意妖孽,妩媚众生,“她不傻,知道我落在皇族的手里,定是从他们身边下手,并且她敢出手,肯定已经探听到我被囚在季初色的风烈里。”
东东扯了扯嘴角,“既然您都猜出来了,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呢?万一到时候她破坏了您的计划,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见红衣男子将手枕在脑后,面色松快地道,“原本计划已经成功了,可惜季初色却去了战场,我又不想主动出击,否则这样子简直是太便宜季初色那小子了,我正愁着没有人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小异的出现恰到好处。”
“大人英明。”
东东这次更加无语了,自家大人心中盘算的计划根本算不上计划好吗?明明有事要跟季初色讲,又不愿意主动找人家,非得要让人找上门来,他是应该说他家大人傲气呢,还是傲气呢,还是傲气呢?
就在东东垂头丧气准备离开的时候,躺在稻草堆里的人突然开口,“派人跟在小异身边,保护好她。”
东东立即欣喜地应下,“是。”
草堆里的人立即射来一根稻草,瞬间让他闭了嘴,幸好没有让人发觉。
此时东东顶着两根分外和谐的稻草,哼哧哼哧地缩骨离去。
这个红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南下时设计刺杀东临帝的风紫,同时是落辰国的国师风圣大人。
南下回来的时候,季初色回想起当初风紫在他耳边说的话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向东临帝将他要来,关在地牢里,却因为有事没来得及审问他,便将他忘在一边。
风紫摸了摸鼻子,他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知道季初色的身世,也承蒙了季初色母亲的恩情过,想要将此事告知给他,但是气不过东临国与落辰国敌对的局面,所以只跟季初色卖了个关,准备等他来找他,可惜他没料想到这其中会发生这么多事,一蹉跎便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他抬头看着那个小天窗,真以为这小小的地牢能够困住他,简直是太小看他风圣大人!
他安然地闭上眼睛,心里凝思,一旦他将季初色的身世说出来,那这个东临国会有怎样的动荡呢?他可是很期待的!
朝阳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