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冷眼看她,眸色锐利无温,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那这东西,你作何解释?这分明就是你爹贴身随扈的东西,谁敢造次?”
“这……”洛丹青面色煞白如纸,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国公府世代忠良,绝对不会做这种弑君之事,皇上英明想来不会迷了眼睛。皇上,国公爷忠心耿耿,如今还病倒床榻,岂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定然是……是有人存心嫁祸,绝然不是国公府所为。”
“哼!”轩辕墨冷哼,口吻极度冰冷,“证据确凿,你竟还说有人嫁祸。你觉得是朕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故意嫁祸与国公府吗?洛丹青,你好大的胆子!”
洛丹青从未见过皇帝动怒的模样,这一次诚然是又惊又惧,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是朕平日太惯着你了。”轩辕墨放下帘子,“此事朕不会彻查,但你最好给朕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回宫!”
话音落,銮驾快速朝着回宫的方向而去。
洛丹青一下子瘫软在地,“到底、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东西确实是父亲贴身随扈的,是父亲亲自命人打造,图案纹路世间无可仿制。怎么会……难道真的是国公府下的手?思及此处,洛丹青更是一身的冷汗淋漓,整个人愈发颤抖得厉害。
婢女上前搀了洛丹青回去,却还能感觉到她浑身被冷汗浸湿。
弑君,那可是死罪,是诛九族的灭门之罪。
皇帝说……不会彻查,那就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还是皇帝另有心思?洛丹青觉得整个人都寒透了,骨子里都开始颤抖。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措手不及,甚至于根本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便匆匆派了人回府,她必得问个明白,到底是不是父亲下的手。如果是……她这毕生荣辱只怕是要尘埃落定,若不是,那这件事就来得太诡异,必然有人在背后操控。
然……不管是与不是,风阴命人将尸体全部处置,虽说是领了皇帝的命,不欲彻查,但诚然也是一种死无对证的做法。偏偏留下了那块令牌,让国公府无可抵赖。
皇帝回了宫,直接进了御书房,洛丹青便一直跪在乾元殿前的院子里,死活不肯走,乞求皇帝的宽恕。旁人虽不知何故,但皇帝不吭声,也不敢去扶洛丹青,这样的局面一度造成宫中的揣测纷纷。
承欢宫内,叶贞低眉浅笑,一针一线绣着手中的罗衫。雀儿不时的走到门口往外探,看似在等什么人。
叶贞莞尔,“雀儿你做什么?”
雀儿眨了眨眼睛,“娘娘,姑姑为何还没回来?”
“你急什么,如今栖凤宫那位都跪着了,想来离歌是得了手的。”叶贞抚着绢面上的祥云纹路,“长久的不做女红,如今都生疏了。”
“娘娘的手真巧,比司制房的嬷嬷都好上百倍。”雀儿笑着,忽然顿了顿,“奴婢不该拿娘娘与司制房比,奴婢……”
叶贞却摇着头,“我这厢还差得远。我娘的手艺,才真的好。”
雀儿松了口气,“娘娘,奴婢伺候过不少小主,唯独娘娘一点架子都没有。娘娘是个好人,大好人。”
“是吗?”叶贞长长吐一口气,“可是自古好人不长命,就好比我娘,就好比月儿……”
“如今世道变了,谁敢动你,我便取了谁吃饭的家伙。”离歌笑着从外头进来。
叶贞轻笑,“你这口气什么时候改一改,否则教人听了,还以为我这承欢宫是土匪窝,动不动就要杀人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