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等了一夜始终没能等到离歌回来,整颗心都开始颤抖不已。没有回来,这代表了什么?出了事?还是性命危矣?
手心微凉,脊背仿佛有冷风掠过,霎时破开了皮面,鲜血淋漓。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天微微亮,而后低眉看着自己的脚尖,心头的惶恐不安越发厉害。
“你在等离歌?”一道清晰而微弱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叶贞骤然转身,却看见熟悉的身影立于身后。黑衣素裹,微光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落在叶贞的脸上,眼角微扬,叶贞知道她在笑。
心下微怔,“你是谁?”
黑衣女子绕着叶贞走了一圈,双手负后,俨然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你猜。许是你认得的,左不过……你也许并未放在心上。”
闻言,叶贞拧了眉,却当真一时之间没能想到是谁。宫闱之中,身边的那些女子,她一一猜了个遍,始终未果。不由幽然吐出一口气,“你三番四次救我,算起来我还欠你性命。如今你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为何?”
那女子低低一笑,“你为何不直接问我,到底是敌是友?”
叶贞轻笑,“若我直言,你会告诉我吗?”
“会。”她斩钉截铁,“是友非敌。”语罢,她摊开掌心,一颗药丸置于掌心,“你要的东西。”
“我该信你?”叶贞看了看药丸,而后盯着她的眼睛。
“自然。”她声音在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皇上的伤,难道你也不顾了吗?”
叶贞盯着她的脸,羽睫微垂,遮去眼底所有的精芒。皇帝的伤固然是第一位的,但是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东西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她岂能让轩辕墨以身犯险。何况……就算这人三番四次的相救,难保不是苦肉计。
现下对方身份未明,她若贸贸然轻信,来日闯下祸来,必定万劫不复。
再者……
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敢出手相救,必定与东辑事有隙,但种种行为表示,她也不是国公府的人。这立于国公府与东辑事,而又不为皇帝所知之人,到底是谁?
叶贞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保持缄默。
“离歌暂时回不来。”她挑了眉,已经看出叶贞的不信任,“她这江湖习性诚然要不得,早晚作死她自己。不过我已经把解药拿回来了,你可以放心的用。”
素手伸出去,叶贞到底还是接过了那枚药丸,放在掌心目不转睛的盯着。
须臾叶贞才开口,“为何要帮我?”
“我说过,是奉命而为,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的。”她这话早前就说过,然这一次说得越发认真,“你不必问主子是谁,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说。其他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答案。”
“是你救了风阴?”叶贞问。
她颔首,“是。”
叶贞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