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洛云中怒目圆睁,想不到出来挑衅自己权威的竟然是儿媳妇,当下便脸色难看至极。那模样,几欲吃人。
手中的酒壶砰的放在桌案上,她是夏侯舞,她怕谁?谁敢动她?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哼!国公府如何?
“你疯了!”洛英面红耳赤,一把拽了夏侯舞,奈何酒劲上来,身子一摇晃跌坐回去。
“疯的是他们,又不是我。”夏侯舞推开洛英,大步走上御前,“皇上,男儿大丈夫该有担当,你这厢就是不对。后宫佳丽三千,你一晚上一个,都得要十年才能轮个遍。试问,若是夫妻十年才能见一面,那还算什么夫妻?你既然明君,就该情有独钟,就该一心一意。这左拥右抱的,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
“故而就算今日贞贵妃有什么不得体之处,皇上也该体谅。你们男子尚且惧色绿帽子,为何还要强求我们女子做到从一而终?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不推己及人,还一个个落井下石,小心将来一个个娇妻美妾都被人坐在墙头等红杏,彼时后院起火你们就该知道什么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混账东西!”洛云中几乎就骂开了,“洛英,还不快将她拖走!还愣着干嘛?把她送回国公府去,丢人现眼!”
夏侯舞眉头一挑,“我是实话实说,哪里是丢人现眼。何况我爹都没骂过我是混账东西,你不曾生我不曾养我,有什么资格骂我。再者这皇上还未开口,你这大吼大叫难道不是失礼御前吗?有眼睛说别人,怎的没眼睛瞧着自己。打量着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这是典型的……”
“唔”还不待她说完,洛英也不知哪里来气力,陡然捂着她的嘴,趁着迷迷糊糊的酒劲直接将她拖走。夏侯舞一时不慎,整个人向后倾斜四十五度,被洛英倒拖着带走,诚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洛云中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挣扎连乍青乍白,险些吐出血来。
若不是夏侯舞世子妃的身份,他一定会当下劈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言语无状,竟然是胳膊往外拐的混账东西。彼时若不是念着她夏侯府的身份,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没有教养的女子踏入国公府半步。左不过现在,为时已晚。
想这洛云中当时也没有想到,夏侯舞的性子会像一匹野马,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比之离歌更恣意妄为。离歌尚且知道收敛,但这夏侯舞却被夏侯渊放养惯了,那性子说翻天就翻了天,说翻脸就翻脸,谁的面子也不给。
那洛英素日没什么大力气,这会子喝了酒,倒是来劲,愣是让夏侯舞没有回旋的余地,直接拖出露落园甚远才算送了手。
“你拽我干嘛,没瞧着你们家那两个正在仗势欺人吗?”夏侯舞总算恢复自由,怒目直视洛英摇摇晃晃的身子。面颊泛起的红晕教人挪不开眼睛,这张俊美的容颜,此刻愈发像红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夏侯舞吞了吞口水,男儿尚且如此秀色可餐,身为女子岂非没活头了?
罢了罢了,这样的妖孽若然不趁早收拾,不定要祸害多少无辜少女。她这厢勉为其难的手下,权当是为了全天下女子的幸福免遭他的毒手,这般的大义凛凛,果然是女中豪杰。
一个酒嗝,洛英还来不及开口,那夏侯舞忽然拽了他的手,直接拖向宫门口的马车。你爹你姐姐仗势欺人,这笔账,就由你来还,父债子还自然是应当的!
那洛英迷迷糊糊就被丢上了马车,昏昏沉沉的就被带向国公府。马车缓缓而行,车上的夏侯舞瞬时乐开了花,还好还好,有失必有得啊!
若她有日记,怕是要写一行字:宫宴不爽,得美男一枚,打包带走,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