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走得快,去的是镇子的方向。
眼看着离药庐有一段路程,夏侯舞上前一步,“月儿。”
愕然转头,月儿警惕的望着夏侯舞,“姐姐?姐姐受了伤,不在药庐里待着等大哥哥醒来,跟着我作甚?”
“哦,是这样的,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行礼丢了。我想着去镇上买一些衣服,方便换洗。反正我相公还昏迷着,如此也不耽搁行程,不耽搁时间。”夏侯舞说着,便故意往月儿的篮子里瞅了瞅。
月儿握紧了篮子,“哦,那姐姐请自便。”
“月儿,你这里头是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夏侯舞笑了笑。
“是师傅的香料。”月儿转身便走。
夏侯舞急忙追上去,“我们一起走吧,镇子上我也不熟,刚好你给指个路,我们一道同行。”
月儿拗不过,到底夏侯舞是个惯来死缠烂打的人。
一路上,夏侯舞不改聒噪的毛病,月儿却如同冰做的人,一味的不爱说话。大抵是受了师傅的影响,性格沉稳,鲜少吭声。
及至镇子上,夏侯舞看着月儿将香料送到各个香料铺,而后拿换来的银子买了一些糕点,而后换了少许米粮放在篮子里,便开始往回走。中途没有休息,也不曾有逗留。这种行为好似习以为常,却是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由此可见,月儿的师傅,也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否则何以教出这样乖巧的徒弟?
看着月儿一个人回去,夏侯舞急忙进了早前月儿送了香料的铺子,佯装客人。
“老板,我瞧着方才你进了一批好货是不是?”夏侯舞笑得璀璨,所幸方才拿自己的镯子去典当换了银子。如今一身干爽的衣衫,没叫人当她是个疯子。
“姑娘你真识货。”老板喜笑颜开,急忙将方才月儿留下的百合凝露摆上案头,“你瞧瞧,我这里的百合露可是一等一的好,寻常人要买都要预定。这整个凤凰镇,就我一家有。”
“百合凝露?”夏侯舞眉头微凝,心里有些异样。
“对。”老板道,“香气宜人,效用更好,保管您的皮肤白嫩无比。”
夏侯舞眉目微冷,“可是那位叶大夫的手艺?”
“您知道叶大夫啊?”老板一愣,急忙道,“那可是了不得。我们这十里八乡都知道叶大夫,赠医施药,调制的香料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她每个月只固定做一些,绝不会多。只要保证每月的饮食起居,所以千金难求啊!”
“她是本地人?”夏侯舞的手心微微濡湿。
“那倒不是。就前几个月突然来的,彼时刚好村里闹了瘟疫,还是叶大夫给救的。不过她素来喜静,所以寻常时候,我们都不敢去打搅她。”老板将百合凝露收了回去,“姑娘,那你这个百合凝露……”
还不待老板说完,夏侯舞已经夺门而去。
容色微凉,心里却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调香制露……几个月前……她难道是……
容不得多想,夏侯舞如今只想赶紧回去,如果真的是她,倒不是是好是坏。
这厢急匆匆的走路,却不知身后有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冷剑寒光,瑟瑟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