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颔首,“现下敢如何做?”
叶贞凝眸,“治好虎师诸军士的病,趁机夺军心。只要太后娘娘那边得了方便,我们这边就可以凭着这卷黄布,拥兵而起。里应外合,才能一举夺下。”
“那……只好等着母后的消息了。”耶律辰长叹。
叶贞沉默不语,她无法告诉耶律辰,太后已经有心无力,石国内布满了耶律楚的兵力,太后连一只苍蝇都放不出来。等着太后的消息,无疑是在坐以待毙。
要救太后,难如登天。
但她岂是轻易服输之人,既然来了虎师,她必要虎师发挥最好的效用,这一趟不能白来,这半路截杀,也不能白挨。
睨一眼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叶贞的嘴角微微溢出清浅的笑意,眼底的光邪冷至绝。
丞相府内,玄武将如意宝簪双手奉上。
轩辕墨坐在亭子里,外头的阳光慵慵懒懒的落在他的身上,眉目微扬,眼底有微光溢出,却教人看不清内中情愫。
看一眼玄武手中的簪子,轩辕墨也不去接,只是清浅的开口,“送去石国,交给狼主便是。”
“这簪子估计有恙,否则狼主何以去抢夺?而爷您又何必让我也跟着去?”玄武愣住。
不闻不问只看一眼,若是这簪子没什么用处,耶律楚何必费尽心思要得到?然轩辕墨此刻云淡风轻的态度,却仿佛这簪子就是个贵重的物什,诚然没有想象中的妙用。
这是……怎么回事?
“狼主去抢,自然有他的心思,你又何必去猜?只管交给他便是。至于我让你跟着,只是不想让她死了。谁都可以伤,唯独她不可以。”轩辕墨徐徐起身,望了望外头明媚的天空,幽幽吐出一口气,“去吧!”
玄武行礼退下。
打从他告诉耶律楚,太后赐给叶贞金簪时,便已经看出了耶律楚的杀意。是故出了赤峰殿他便让玄武跟着,不受点伤如何能让她达成心愿?不受点伤,就太假!也太危险!
如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
轩辕墨缓步朝着房间走去,面色凝重。
推开门幽暗的房间内,耶律绮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但见耶律绮面黑如墨,较之刚刚从禁地里抬出来,已经好了很多。脸上的黑气不断的溃散,连御医都说公主体格异于常人,中了这么深的毒还能残存一口气,委实了不得。
但轩辕墨并未让御医了解过多,只是草草的打发了御医,连药方都没留下。
这毒本就无解,御医只能做表面功夫。既然如此,何必多费唇舌,惹人疑窦?
轻叹一声,轩辕墨走到床沿,面无表情的坐立。阴暗中,他的眼底有冷戾的流光浮起,“还是回去吧。”
语罢,轩辕墨别有深意的看了耶律绮一眼,走到窗口处负手而立。
房内,一片死寂。